第二十三章 基地外围，智斗守卫兵

晨雾尚未散尽，林间的湿气凝结在沈毅的衣领上。他站在山坡高处，透过望远镜观察着前方那座被铁丝网和岗哨包围的基地。远处传来犬吠声，几道探照灯光束在夜色中扫过，像利刃划破黑暗。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赵刚低声说，蹲在沈毅身旁，眉头紧锁。

　　沈毅没有说话，只是将望远镜递给他，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一张简易地图，摊开在地上。地图是昨晚突围时从医生办公室顺来的通行证背面画下的粗略草图，标注了几个可能的入口和巡逻路线。

　　“正门肯定不行。”沈毅指着地图，“他们把重兵都集中在那里，还有两挺机枪架在塔楼上。”

　　“绕后？”一名队员小声问。

　　“后方是悬崖，只有一条窄路能下去。”沈毅摇头，“我们昨天晚上就是从那里撤出来的，现在那边肯定加强了戒备。”

　　众人陷入沉默。任务的关键是潜入基地内部，找到更多关于生化武器的情报，甚至设法破坏实验设备。可眼下，连外围都无法靠近。

　　“有没有其他办法？”赵刚问。

　　沈毅的目光落在地图边缘的一条标线，那是排水系统的走向。他在基地内部突围时，曾看到走廊一侧有通向地底的检修口。如果这条排水系统连接着基地内部与外界，或许可以成为突破口。

　　“试试这里。”沈毅用手指点了点地图，“排水管道。”

　　队员们面露疑色。

　　“你确定？”赵刚皱眉。

　　“不确定。”沈毅坦然道，“但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几分钟后，四人小组悄然离开山林，在晨雾的掩护下接近基地西侧围墙。这里远离主干道，仅有两名守卫来回巡逻，每隔十分钟换一次岗。

　　“我们只有三十秒的时间。”沈毅低声说。

　　他率先匍匐前进，避开探照灯的死角，贴着地面缓缓移动。赵刚和其他两人紧随其后，动作轻盈如猫。当两名守卫背对他们的瞬间，沈毅做了个手势，四人迅速翻过低矮的灌木丛，躲进一处废弃的工具棚。

　　“再往前五十米，就是排水口。”沈毅喘着气说。

　　他们等了几分钟，等到巡逻队再次经过，才继续前进。终于，他们在一道铁栅栏后找到了那个排水口。水流从里面缓缓流出，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这味道……”一名队员皱起鼻子，“像是污水。”

　　“正好。”沈毅嘴角微扬，“没人会想到我们会从这种地方进去。”

　　他掏出一把钳子，剪断了铁栅栏上的锁链，然后示意大家准备进入。水位不高，刚好没到脚踝，但空气却异常闷热，仿佛整个地下都被某种看不见的蒸汽笼罩。

　　“我先走。”沈毅低声说，“你们跟紧。”

　　他弯腰钻进管道，冰冷的水立刻浸透了他的裤腿。管道内壁布满青苔，脚下湿滑难行。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手电筒的光束在狭窄的空间里投下扭曲的影子。

　　走了约二十米，前方出现一个分岔口。一条向下延伸，另一条则继续向前。

　　“哪边？”赵刚问。

　　沈毅蹲下身，仔细观察地面上的水痕。向下那条通道的水痕较新，而且有些地方还留有靴子踩过的痕迹。

　　“下面。”他说。

　　队伍继续前行，气氛越发紧张。随着深入，空气中的异味越来越浓，甚至能闻到一丝刺鼻的化学药品味道。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毅立刻做出停止手势，所有人屏住呼吸，贴紧墙壁。几名日军士兵从上方的通风口走过，皮靴踩在金属格栅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看来这条路真的通往核心区域。”赵刚低声说。

　　沈毅点头，示意继续前进。他们穿过一段陡坡，来到一扇铁门前。门上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牌子，上面写着几个模糊的日文字符。

　　“应该是实验室的外围通道。”沈毅说，“我们离目标很近了。”

　　他轻轻推了推门，门竟然没有锁。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打开了它。

　　门后是一间昏暗的储藏室，堆满了各种仪器零件和空药瓶。墙角还有一个小型配电箱，指示灯闪烁不定。

　　“这里的电力系统还在运行。”赵刚检查了一下配电箱，“说明上面的研究还在继续。”

　　“那就更不能让他们得逞。”沈毅咬牙说。

　　他们小心地穿过储藏室，来到另一侧的走廊。走廊尽头有一扇半开的门，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线。

　　沈毅示意赵刚等人隐藏在阴影中，自己则悄悄靠近门口。他从缝隙中望出去，发现外面是一个宽敞的实验室，几名身穿白大褂的日本人正在操作台前忙碌，桌上摆满了试管和显微镜。

　　“我们在外面等你。”赵刚低声说，“你一个人去更安全。”

　　沈毅点头，深吸一口气，然后猫着腰从门口溜了出去。

　　他沿着墙根缓慢前行，尽量避开那些研究人员的视线。途中，他看到了一台巨大的玻璃容器，里面漂浮着某种生物组织，周围插满了导管和传感器。

　　“这就是他们的实验体？”沈毅心中一惊。

　　他继续向前，终于在一排文件柜前停下。这些柜子里存放着大量资料，其中一份特别引人注目——封面上印着“奉天病毒投放计划”。

　　沈毅迅速抽出那份文件，塞进怀里，然后转身准备撤离。

　　就在这时，一声金属碰撞的响动打破了实验室的安静。

　　一名研究员猛地抬起头，看向沈毅的方向。

　　“谁？！”

　　沈毅没有犹豫，拔出手枪，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顿时，警报声响起，红色的警示灯开始旋转。

　　“快走！”他大喊。

　　赵刚等人立刻冲了出来，与沈毅汇合。他们沿着原路狂奔，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日语的怒吼。

　　“封锁出口！”有人在喊。

　　沈毅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所有人都在跟上，然后加快脚步，朝排水管道的方向奔去。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出口时，一道沉重的铁门轰然落下，挡住了去路。

　　“该死！”赵刚咒骂一句。

　　“备用通道呢？”沈毅问。

　　“地图上没标。”赵刚脸色一沉。

　　沈毅迅速扫视四周，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通风口。

　　“那里！”他指向通风口，“我们爬过去！”

　　几名队员立刻动手撬开通风格栅，沈毅第一个钻了进去。管道狭窄而曲折，每一步都充满风险。

　　但他们别无选择。

　　身后，日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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