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庶妹献媚，暗藏算计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尚书府，苏明玥刚用完早膳，便见苏柔儿迈着莲步扭进了院子。她今日换了件海棠红的襦裙，面上挂着盈盈笑意，发髻上还簪着一支新打的鎏金蝴蝶钗，远远瞧着倒像是只花枝招展的蝴蝶。

“姐姐昨日可真是威风，把母亲和我都吓得不轻呢。”苏柔儿捏着绢帕，娇滴滴的声音里却藏着针尖，“不过姐姐也是，怎么能当着太子殿下面前，让母亲下不来台呢？”

春桃气得小脸通红，刚要开口反驳，就被苏明玥抬手拦住。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慢悠悠道：“妹妹这话说得蹊跷，母亲身边的丫鬟意图谋害我，我据实以告，反倒成了我的不是？难不成妹妹觉得，我该乖乖喝下那杯迷情茶，等着被人捉奸在床？”

苏柔儿脸色骤变，指尖攥紧绢帕：“姐姐莫要血口喷人！母亲怎会害你……”

“哦？”苏明玥突然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惊得苏柔儿身子一颤，“那妹妹倒是说说，母亲房里的丫鬟为何要对我下药？难不成是看我不顺眼，想给自己找不痛快？”她站起身逼近苏柔儿，身上的月白色襦裙随着动作泛起冷光，“还是说，有人眼红我与太子的婚约，想取而代之？”

苏柔儿踉跄后退两步，撞翻了一旁的花架。瓷瓶碎裂声惊动了院中下人，李氏带着一群仆妇匆匆赶来。她瞧着满地狼藉，又看看脸色苍白的苏柔儿，立刻摆出当家主母的架势：“玥儿，你身为姐姐，怎可这般欺负妹妹？”

“欺负？”苏明玥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笺甩在地上，“母亲不妨看看，这是昨夜在妹妹房里找到的，上面写着‘迷情香三钱，事成后赏银百两’。若不是有人指使，妹妹一个深闺小姐，要这迷情香作甚？”

众人目光聚焦在纸笺上，苏柔儿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李氏瞳孔骤缩，慌乱间踢了脚边的碎瓷片，强撑着说道：“这……这定是有人栽赃！玥儿，你怎能用一张不知来历的纸诬陷亲妹妹？”

“不知来历？”苏明玥勾起唇角，冲春桃使了个眼色。春桃立刻小跑着领进个哆哆嗦嗦的小丫鬟，“这是妹妹房里的三等丫鬟，她说亲眼看见妹妹写了这纸条，还偷偷藏在妆奁夹层里。”

小丫鬟扑通跪地，哭喊道：“夫人饶命！奴婢不敢说谎，二小姐确实让厨房的张厨子去黑市买迷情香，还说要……要毁了大小姐的名声！”

“你……你血口喷人！”苏柔儿尖叫着扑向小丫鬟，却被李氏一把拉住。看着女儿失控的模样，李氏心下暗恨，面上却挤出泪水：“柔儿，你怎么能做出这等糊涂事！快给你姐姐道歉！”她转头对苏明玥哭诉道，“玥儿，都是母亲管教不严，你就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饶了柔儿这一回吧！”

苏明玥抱臂冷笑：“母亲这话说得有趣，昨夜丫鬟下药时，您怎么不说是管教不严？如今事情败露，倒想起血脉亲情了？”她扫过苏柔儿煞白的脸，“不过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追究此事，但……”她突然凑近李氏耳边低语，“若再有下次，我定让整个苏家为我陪葬。”

李氏身子猛地一颤，脖颈泛起一层冷汗。苏明玥直起身子，高声道：“春桃，送二小姐回房，让她好好反省！”

待众人散去，苏明玥倚在美人榻上，指尖摩挲着袖中藏着的半截玉佩。这是昨夜在苏柔儿房里找到的，上面刻着“慕容”二字——与太子慕容轩的贴身玉佩样式极为相似。看来这对母女不仅想毁她名声，还妄图让苏柔儿取代她攀上太子。

“小姐，您真要放过她们？”春桃收拾着满地狼藉，气鼓鼓地问。

“不急。”苏明玥勾起一抹危险的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她们欠我的，我要一笔一笔慢慢讨回来。”她望着窗外摇曳的花枝，眼神冷得能结冰，“对了，去打听一下，最近京城有没有什么热闹可看。”

三日后，京城最大的珍宝阁“琳琅轩”门前张灯结彩，竟是要办一场新品品鉴会。苏明玥身着一袭烟紫色云锦裙，戴着珍珠面纱，施施然踏入珍宝阁。她刚在二楼雅间落座，便瞧见苏柔儿在几个贵女簇拥下走进来。

“听说琳琅轩这次请来了西域巧匠，打造的首饰件件都是珍品。”苏柔儿拨弄着鬓边的珠花，声音甜得发腻，“待会儿我可要好好挑挑，给太子哥哥选件生辰礼。”

“柔儿妹妹与太子殿下真是情深意笃，哪像有些人，只会装模作样！”一旁的王家小姐捂嘴轻笑，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苏明玥的雅间。

苏明玥端起茶盏轻笑一声，对春桃耳语几句。不多时，一个伙计捧着个檀木盒子走进雅间：“苏小姐，这是掌柜特意为您留的镇店之宝。”

盒子打开的瞬间，满室生辉。一支镶嵌着南海明珠的凤凰步摇静静躺在锦缎上，明珠在烛光下流转着七彩光晕，凤凰尾羽上的碎钻更是璀璨夺目。苏明玥将步摇插在发间，对着铜镜转了个圈，轻纱下的面容若隐若现，美得惊心动魄。

她施施然走下楼，故意从苏柔儿身边经过。众人瞬间被惊艳得屏住呼吸，苏柔儿更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支凤凰步摇：“这……这不是说被太子殿下预定了吗？”

“不好意思，这支步摇已被苏姑娘买下。”掌柜赔笑着解释，“太子殿下昨日已改了主意，说是要另选礼物。”

苏明玥垂眸掩住眼底的笑意，转身时故意“不小心”撞翻了苏柔儿手中的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苏柔儿的襦裙上，她尖叫着跳开：“苏明玥！你是故意的！”

“呀，妹妹这是怎么了？”苏明玥掏出绢帕假意擦拭，“不过妹妹也太不小心了，这般贵重的襦裙弄脏了，可就不好看了。”她凑近苏柔儿耳边低语，“就像某些人，再怎么打扮，骨子里也是见不得光的老鼠。”

苏柔儿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发作，却见太子慕容轩在侍卫簇拥下走进珍宝阁。他一眼便瞧见发间戴着凤凰步摇的苏明玥，眼神顿时亮了几分。

“苏姑娘今日……倒是让人眼前一亮。”慕容轩走到苏明玥面前，余光却瞥见苏柔儿狼狈的模样，眉头微皱。

苏明玥福了福身，娇笑道：“谢殿下夸奖。这支步摇本是为殿下生辰准备，既然殿下已有心仪之物，那便留给我自己戴着玩吧。”她故意晃了晃发间的步摇，明珠相撞发出清脆声响，“毕竟，有些东西啊，强求不来。”

慕容轩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苏柔儿却急得眼眶发红。她正要上前说话，却见苏明玥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如烟似雾的紫色身影，和满室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

回到尚书府时，天色已暗。苏明玥倚在窗边，看着手中那封来自宁王暗卫的密信，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看来，这京城的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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