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求生意老板充大方(二)

同福客栈大堂。镜头依次扫过，李大嘴和吕秀才黑脸，石小云和白展堂如常。

佟湘玉-掌柜的：小云，你的脸咋没事啊？

石小云：掌柜的，是这样的！我看到有个烟雾弹，被扔上来了，我马上就躲开了。所以，我的脸才没事的。

佟湘玉-掌柜的：原来如此。展堂，你的脸又咋那么白？

白展堂-老白：干我们这行！每天风吹日晒雨淋，一不留神，脸上就起皮，自从我用了獾子油。嘿，真对得起咱这张脸！

佟湘玉-掌柜的：你要再拉不来客人，我把你这张脸，揭了当面膜！

白展堂-老白：对面火成这样，谁肯上咱这儿来啊？

佟湘玉-掌柜的：我不管，拉不来客人，你就甭想吃晚饭！

白展堂-老白：唉……少爷的身子，跑堂的命啊！（出门）客官留步，首先请接受我诚挚的祝福……

众人四散，佟掌柜伸臂挡住。

佟湘玉-掌柜的：站住！店里生意那么差，你们就不着急？

李大嘴：可不是咋的，你瞧这一个个的……

佟湘玉-掌柜的：我说你呐！怡红楼有，七七四十九样招牌菜，咱有几样？

李大嘴：烧菜贵精不贵多，你要想吃，我能弄出，八八六十四样你信不信？

佟湘玉-掌柜的：这可是你说的！烧不出来咋办？

李大嘴：不是，我这意思是说……

佟湘玉-掌柜的：啥都不要说了！三天之内，你给我弄出，六十四样招牌菜来；少一样，就扣一个月工钱。

李大嘴：别呀……

佟湘玉-掌柜的：嫌少是吧？那就九九八十一样。

李大嘴：你把我煮了得啦！

佟湘玉-掌柜的：白切肉，这也勉强算一样；还有八十样，你慢慢弄啊！

李大嘴：别啊，掌柜的你听我说……

佟湘玉-掌柜的：还想再加是吧？（李大嘴摇头）那还不快回厨房？

夜晚，天井边。老白捂着肚子进门：

白展堂-老白：大嘴，赶紧给我弄点吃的！

厨房里一通乱响，李大嘴踹开房门。

李大嘴：这活儿没法干啦！

众人各自从房中冲出：怎么回事？

李大嘴：那菜我实在弄不出来，诸位保重，后会有期啊！

同福客栈众人：别着急，弄不出来可以慢慢想……

李大嘴：现在想哪来得及啊？八十样呐！

郭芙蓉-小郭：咱每人想几样，加起来也差不多够了。老白，你见多识广，先说两样。

白展堂-老白：我觉得，世上最好吃的东西，就是馒头。我都快饿疯啦！

大嘴回厨房，拿了个馒头递给老白，老白啃起来。

白展堂-老白：早些年，我在大内的时候……

石小云：大内？你还为皇上当过差啊？

白展堂-老白：也不算当差，我进宫，主要是从事搬运工作。我可啥都没偷啊！到处都是锦衣卫，我转了几圈，实在没法下手，只好到御膳房偷了碗粥，哎呀那个好喝……

石小云：你说的到底是什么粥啊？这么好喝！

白展堂-老白：燕窝银耳莲子粥！

李大嘴：我上哪儿给你找燕窝去？

白展堂-老白：燕窝没有，猪窝也成……量大，管饱儿！

吕轻侯-吕秀才：粗鄙！庸俗！

白展堂-老白：那你给弄一不粗俗的！

吕轻侯-吕秀才：楚辞有云：魂兮归来，何远为些……

石小云：译成白话文，还是更好懂些吧！

吕轻侯-吕秀才：精细的米麦，参杂着黄梁。清炖甲鱼，火烤羔羊……

李大嘴：好好好，把菜谱给我。

吕轻侯-吕秀才：诗里光写了菜名，没讲做法。

李大嘴：那不等于没说一样嘛！唉，我还是回家吧！

白展堂-老白：等等！实在不行，只能跟她玩阴的了！

石小云：老白，你想到什么招了啊？

白展堂-老白：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同福客栈大堂。众人围坐，佟湘玉有些好奇，李大嘴端盆出来。

同福客栈众人：当当当党！当当当……

佟湘玉-掌柜的：不要当咧！你这是啥菜么？

李大嘴：这叫九九还阳羹！

佟湘玉-掌柜的：好名字！（尝）味道也不错，剩下的菜呢？

李大嘴：剩下的……就没了！这碗羹里有九样东西，肉圆和芩菜一起吃，是一样；竹笋和火腿一起吃，又是一样；芩菜和竹笋一起吃，又是一样；吃到最后，就是九九八十一样。

佟湘玉-掌柜的：这么精彩的点子，是谁想出来的？

白展堂-老白：我呀，除了我……（佟掌柜变脸）还有他们，主要是他们，我只是起了个头，名字是他(吕秀才)取的！

吕轻侯-吕秀才：我只是取了个名字，配料是她(郭芙蓉)和小云选的。

石小云：我只是选了几样菜！

郭芙蓉-小郭：对啊！我也是选了几样菜，具体是他(李大嘴)做的。

李大嘴：我只是把菜放进锅……我我我错了！

佟湘玉-掌柜的：好，那我也不难为你！就两凉菜，四热菜，外带一汤，一甜品，这总行了吧？

李大嘴：没问题，请好儿吧您呐！

佟湘玉-掌柜的：慢着，还有个要求…这些菜，一定要新，要奇，要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要有一样跟怡红楼重了的，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说完，佟掌柜就上楼了。

同福客栈众人：别着急，没事儿，慢慢想啊……

李大嘴：咋想啊？烧菜无非是，烹炒煮炸煎烤焖，再新能新到哪儿去？

石小云：大嘴啊，不是我说你！每一种蔬菜，就有很多种做法。有些蔬菜既可以炒，也可以烧；有些蔬菜可以切成丝、片来炒；也可以红烧之类的。

这时，佟掌柜下楼，众人立马变色。石小云看到，众人的目光看向楼梯口，立马转向楼梯口。

石小云：掌柜的，请你不要怪我！我说的都是实情。以前，我在对面的“石记酒馆”里，就是负责厨房里，买菜、炒菜、打扫厨房之类的，自然是知道的。

佟湘玉-掌柜的：小云，这个额知道！所以，额不会怪你的。

石小云：谢谢掌柜的！

佟湘玉-掌柜的：没事！展堂！

白展堂-老白：我这就出门！（出门）客官留步，首先请接受，我诚挚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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