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燕小六力推防贼法(一)

夜晚，同福客栈大堂。月色清冷，秋风扫过门前的落叶，空气里弥漫着肃杀之气。老白和老邢对坐，在他们身后，小六和众人，站成两个阵营。

白展堂-老白：这一刻，我等了很久，是时候了结了！

邢育森-老邢：呵呵，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

白展堂-老白：我从不后悔，你的刀呢？

邢育森-老邢：手中无刀，心中有刀！

白展堂-老白：真正的高手，手中无刀，心中也无刀！

邢育森-老邢：多说无益，出招吧！

两人同时：石头剪子布，石头剪子布，石头剪子布……

老白连出三次剪子，老邢败下阵来。这时，邢捕头大急道：

邢育森-老邢：你不说你手中无刀，心中也无刀吗？

白展堂-老白：我出的是剪子，又不是刀。

郭芙蓉-小郭：哈哈！那只鸡，你就看着我们吃吧！

燕小六：我师父出钱，凭啥看着你们吃？

佟湘玉-掌柜的：这可是他自己说的！他赢了就免费喝酒，展堂赢了，那只鸡就归我们吃！

吕轻侯-吕秀才：钱还得照付，一文不能少喔！

众人落座，邢捕头扶着刀，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煞是尴尬。

佟湘玉-掌柜的：哈哈！你个老邢啊，坐下吧！

石小云：邢捕头，快去坐吧！

邢育森-老邢：你为什么不去坐啊？

石小云：我是吃素的，不能吃肉。小六，快来坐吧！

小六摇头，坐到门口。

邢育森-老邢：嗯？咋了这是……小六？

燕小六：我吃不下！好不容易等着个案子，以为能顺藤摸瓜，钓出条大鱼来；谁知道瞎折腾半天，就钓了只鸡，还落他嘴里了。

邢育森-老邢：那你想怎么样啊？

燕小六：我……我就想办大案子！

邢育森-老邢：那你办去吧！去呀，你以为我不想办案子？你以为我愿意，整天晃进晃出，逮谁跟谁打哈哈？师父再没用，这点心气总还有吧？

燕小六：那……那咱就想想办法呗！

老邢越说越伤心，众人侧耳听。

邢育森-老邢：想啥办法？没钱，还能慢慢赚；没贼，你总不能生个贼出来吧？想当年，师父也跟你一样，对未来充满了幻想；可世事无常，没辙呀，咱这儿的治安实在太好了；别说贼，就连个打架的都没有；有时候运气好，能碰上两口子吵架，一见我来，赶紧合好，连训两句的机会都没有；镇上的商户，个个遵纪守法。转眼都两年了，我连个投诉都没接着过，卖淫嫖娼、聚众赌博，我就从来没听说过！

石小云：这不是好事吗？这不正是，全镇百姓所看到的吗？

邢育森-老邢：对你来说是好事，对我呢？（仰天悲鸣）老天爷啊，你要是有点慈悲心，就给我们师徒俩，发两个贼来吧！

燕小六：实在没有，哪怕是，偷汉子的贼也行啊！

邢育森-老邢：别说了，！这事怪不得旁人，只怪咱爷倆命苦，没摊上那乱地方，这就是命，命啊……

邢痛苦地撕扯着头发，小六掏出琐呐，忧伤的旋律弥漫夜空。

忧伤的琐呐还在继续，众人已经开始打哈欠。梆子声，“防贼防盗，小心火烛”。

佟湘玉-掌柜的：展堂，你看咋办嘛？

白展堂-老白：老邢心里难受，你就让他，折腾一下呗！

郭芙蓉-小郭：那也不能穷折腾吧？

李大嘴：都几点了？明儿还，做不做生意啦？

吕轻侯-吕秀才：然也！他这叫扰民，从理论上来说，是犯法的！

琐呐乍停，秀才一惊，躲到佟掌柜身后，小六走过来。

燕小六：有没有水？吹累了，想润润嘴唇！

石小云：累了你就，赶紧休息吧，别瞎折腾啦！

邢育森-老邢：呵呵，嫌我们烦了？没关系，咱们走！

石小云：不是的，邢捕头！

说着，邢捕头带着小六出门，往门口一坐。石小云上前关门，佟掌柜扒着门缝往外看。

白展堂-老白：走了没有？

佟湘玉-掌柜的：好像……（敲门声）没走！（开门）又咋咧？

邢育森-老邢：对不起，例行查夜！

石小云：查什么夜啊？

邢育森-老邢：看看你这儿，有没有生人！

佟湘玉-掌柜的：你不是一直都在，哪来的生人嘛？

邢育森-老邢：我在楼下，谁知道，楼上有没有？走着！

说着，邢捕头带着小六上楼，佟掌柜忍无可忍。

佟湘玉-掌柜的：邢育森！真是个好名字！

说着，佟掌柜躲到了老白身后。

佟湘玉-掌柜的：该你了！

白展堂-老白：你要想抓贼，咱这儿没有。你要实在闲得慌，可以想办法，防个贼啥的？

邢育森-老邢：防贼……啥意思？

白展堂-老白：就是到处走走，看看，出个规章，定个制度啥的！防患于未然，总好过啥都不干吧？

说完，邢捕头徒然变色：

邢育森-老邢：老白，有你的，走！

邢捕头带小六离开，众人四散，老白犹自惶恐。

白展堂-老白：他这不是在恐吓我吧？

佟湘玉-掌柜的：等等！五，四，三，二……（邢捕头外门外狂笑）不是！

清晨，同福客栈大堂。邢捕头跟秀才窃窃私语，秀才提笔改字，佟掌柜下楼。

佟湘玉-掌柜的：嗯？你俩商量啥呐？

吕轻侯-吕秀才：防盗八法！

邢捕头得意道：

邢育森-老邢：我琢磨出来的！

吕轻侯-吕秀才：我帮他改的韵脚。画蛇添足，咳……夜里门窗须关好！

佟掌柜鼓掌道：

佟湘玉-掌柜的：哎呀，说的太好了，展堂！

白展堂-老白：这就叫实践出真知。老邢，这么多年捕快没白当！

佟湘玉-掌柜的：（咬耳朵）再夸得狠点，给老邢涨点信心。

吕轻侯-吕秀才：值钱物件随时掏！

邢育森-老邢：值钱东西，你得随时掏出来看看；否则让人偷了，都不知道啥时候丢的。

白展堂-老白：哎呀！知道啥叫醒世恒言不？

吕轻侯-吕秀才：招蜂引蝶切忌搞！

石小云：招蜂引蝶切忌搞？我听着怎么有点像，防采花贼的啊？

邢育森-老邢：你说得很对！这条的确防的，就是采花贼，打扮得花枝招展，采花贼一看就起了兴致，能不来吗？

白展堂-老白：听听！这话要搁到宋朝，就没西门庆什么事了。

吕轻侯-吕秀才：未雨绸缪挖地道！

佟掌柜听到后，大惊道：

佟湘玉-掌柜的：挖地道？

邢育森-老邢：这条主要是防强盗的，先挖地道；强盗一来，咱直接从地道转移了，他抢谁去呀？

白展堂-老白：老邢！宋江没跟你生在，同一个时代，那是他命好！

吕轻侯-吕秀才：防盗意识不能少！

白展堂-老白：一个字（河南）中！

吕轻侯-吕秀才：齐心协力省烦恼！

白展堂-老白：两个字（广东）犀利！

吕轻侯-吕秀才：莫与生人打交道！

白展堂-老白：三个字（山东）亲娘咧！

吕轻侯-吕秀才：异常情况速来报！

白展堂-老白：四个字（东北）哎呀妈呀！

这时，佟掌柜拍手道：

佟湘玉-掌柜的：啥都不说了！老邢……I服了U，I输了U，打从心底崇拜了U！

邢育森-老邢：嗨……我也是，老猫碰着死耗子，想放水都不行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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