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吕圣人智斗姬无命(四)

夜晚，同福客栈大堂。众人大包小包背好，准备撤退。佟掌柜数了一下：

佟湘玉-掌柜的：嗯？李大嘴呢？

吕轻侯-吕秀才：到东街雇马车去了。

佟湘玉-掌柜的：喔……那小贝呢？

郭芙蓉-小郭：正收拾，她那些零食和玩具呢！

佟湘玉-掌柜的：去叫她快点……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白展堂-老白：等等！咱们走了，老邢咋办啊？

石小云：老邢交给我吧！

佟湘玉-掌柜的：那好，小云！先把他弄到楼上去，随便找个屋藏一夜。

石小云：好的，掌柜的！

石小云驾着，邢捕头上楼了。

夜晚，天井。女寝亮着灯，姬无命抱着一堆东西进入，四处看看，敲女寝的门。佟掌柜开门后，大惊道：

佟湘玉-掌柜的：咋才来呢！你怎么回来了？

姬无命：我来给闺女，送见面礼啊！

说着，姬无命手一松，满地都是珠宝。

莫小贝：外头什么声儿啊？

佟湘玉-掌柜的：你不管，好好呆着，千万别出来！（出门，关门）你辛苦了喔？

姬无命：都是自家人，说这干吗？

佟掌柜翻捡道：

佟湘玉-掌柜的：这都从哪儿弄来的？

姬无命：你甭管了，只要闺女喜欢，想要多少都有。

佟湘玉-掌柜的：这些可都是赃物，你就不怕挨抓？

姬无命：那我们就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佟湘玉-掌柜的：嗯？开始啥？

姬无命：开始过一种，全新的生活呀……娘子！

佟湘玉-掌柜的：不要过来，再走一步，我就咬舌自尽！

姬无命：为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佟湘玉-掌柜的：你！你一走就是这么多年，我们母女俩受了多少罪，你知道么你？

姬无命：娘子，可苦了你啦！

佟湘玉-掌柜的：我倒是无所谓，就是小贝，每天哭着喊着要找爹，我都不敢告诉她你还活着。

姬无命：为啥不敢？

佟湘玉-掌柜的：她要知道，你是干这个的，咋还能安心读书啊？

姬无命：读什么书啊？让她跟着我……养养猪，种种地，这总行了吧？

佟湘玉-掌柜的：你还是自己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姬无命：为什么？

佟湘玉-掌柜的：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姬无命：是谁？

佟湘玉-掌柜的：这你就不要管了！

姬无命：是不是老周？

佟湘玉-掌柜的：谁？

姬无命：就是细皮嫩肉那小子。

佟湘玉-掌柜的：他姓白！（姬无命拍脑子）你这是干啥？

姬无命：我的脑子……好像又不管用了。

佟湘玉-掌柜的：所以我就更不能，跟你走啦！回头你把我带出去，又忘了我是谁，那我找谁哭去啊？

姬无命：好！你不走也行，但闺女得让我带走。

佟湘玉-掌柜的：不可能！其实这闺女，不是你的。

姬无命：你说什么？

佟湘玉-掌柜的：是我和老白，背着你生下来的。

姬无命听到后，心中犹如晴天霹雳。

姬无命：苍天呐！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惩罚我？

这时候，老白突然进来了。

白展堂-老白：小姬！

姬无命：来的正好，我跟你拼啦！

老白转身逃出，姬无命追了出去，老白随便一声惨嚎。

佟湘玉-掌柜的：展堂！

说着，佟掌柜也追了出去。

同福客栈大堂。老白捂着胸瘫坐在地，嘴角有血，佟掌柜直扑过来。

佟湘玉-掌柜的：展堂，你要不要紧啊？（朝姬无命）你下手咋这么狠？

这时，石小云刚好下楼梯了。

石小云：姬无命，你为什么打伤老白？

姬无命：这你得问他(老白)！

石小云：老白，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姬无命：我问你(老白)，你为什么要勾引她(佟掌柜)？

石小云：老白勾引掌柜的？不可能吧！

姬无命：怎么不可能啊？他们两个连闺女都有了。

石小云：闺女？你说的是小贝吗？老白，你赶紧说句话呀！

白展堂-老白：我……我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姬无命：那我还想失足呢！

白展堂-老白：那就失去呗！我们错了，我们对不起你！

佟湘玉-掌柜的：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呀！

白展堂-老白：求求你……

佟掌柜和老白，同时说道：成全了我们吧！

姬无命：我成全你，谁成全我呀？

这时，小贝出门：

莫小贝：咱啥时候走啊？（被姬无命抓住）放开我！

白展堂-老白：别呀……那可是您的亲生闺女。（佟掌柜咬耳朵）啊？

佟湘玉-掌柜的：我也是没办法，被逼无奈！

白展堂-老白：那也不能胡编乱造吧？

姬无命：嗯？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佟湘玉-掌柜的：呃……（秀才下楼）他的！

莫小贝：你杀了我吧，我死也不会，当他的童养媳的！

姬无命：童养媳？

吕轻侯-吕秀才：我可没这意思啊！

姬无命：你这个禽兽！

这时，小贝趁机逃开了。

吕轻侯-吕秀才：别过来，武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姬无命：想怎么死？我保证成全你！

小郭冲过来：

郭芙蓉-小郭：排山倒……哎哟！

姬无命：以后出招，用不着先喊！

石小云：姬无命，你够了！我忍你很久了。

姬无命：好啊，那你就拿命来吧！

说着，石小云和姬无命，开始打斗了起来。结果，石小云把姬无命打倒在地。之后，姬无命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吕秀才道：你，拿命来！

吕轻侯-吕秀才：慢着！杀我也行，但得先说明白，我到底死在谁手上？

姬无命：废话，我呀！

吕轻侯-吕秀才：“我”是谁？

姬无命：我哪知道你是谁呀？哎，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吕轻侯-吕秀才：得从人和宇宙的关系讲起，就拿你来说吧！长久以来，一直有一个问题困扰着你。

姬无命：什么问题？

吕轻侯-吕秀才：“我”是谁……

姬无命：这我已经知道了呀！

吕轻侯-吕秀才：不，你不知道，你是谁？姬无命吗？不，这只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你可以叫姬无命，我也可以叫啊，他们都可以！把这个代号拿掉之后，你又是谁呢？

姬无命：我……我不知道，我也不用知道！

吕轻侯-吕秀才：那好！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是谁？

姬无命：这个问题已经问过了！

吕轻侯-吕秀才：不！我刚才问的，是本我；现在问的，是自我！

姬无命：有什么区别吗？

吕轻侯-吕秀才：打个比方！当我用“我”这个代号，进行对话的同时，你的代号也是“我”；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就是我，而我也就是你呢？

姬无命：这，这……这种问题没有意义！

吕轻侯-吕秀才：那就问几个有意义的，我生从何来？死往何处？我为何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出现，对这个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是我选择了世界，还是世界选择了我？

姬无命：（捂耳朵）够啦！

吕轻侯-吕秀才：（提高音量）我和宇宙之间，有必然联系吗？宇宙有没有尽头？时间有没有长短？过去的时间在哪里消失？未来的时间在哪里停止？我在这一刻提问的问题，还是你刚才听到的问题吗？

姬无命：（扬手）我杀了你！

吕轻侯-吕秀才：（大吼）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

姬无命：（愣）是我杀了我？

吕轻侯-吕秀才：回答正确……动手吧！

姬无命一掌拍在自己的头顶，栽倒在桌子上。

吕轻侯-吕秀才：他不会再爬起来吧？

石小云：（探鼻息）他已经没气了，不会再爬起来了！

吕轻侯-吕秀才：呵呵……知识，就是力量！

《本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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