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来自敌人的警告：“停止调查，否则你下一个消失。”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蓝光，来电显示那句话像一根刺扎进宋慈溪的神经。

　　沈川站在窗边，眼神沉静如水，但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柄上。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他们知道我们在查。”

　　宋慈溪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机紧紧攥在掌心，指节发白。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林婉最后那段话——“唯一能终结它的，是‘审判者’。”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那个所谓的“审判者”，但她知道，此刻已无退路。

　　两人迅速离开废弃电子厂，回到警局技术科。老陈已经在等他们，脸色比夜色还沉重。

　　“你们被盯上了。”他把一台笔记本推到桌前，“刚才有人入侵了我们的内部网络，试图追踪你们的位置。虽然我及时切断了连接，但他们肯定掌握了部分信息。”

　　“他们是谁？”沈川问。

　　“不清楚，但操作手法很专业，不是一般的黑客。”老陈皱眉，“而且，他们没有尝试破坏数据，而是……监视。”

　　宋慈溪沉默片刻，开口：“他们在观察我们下一步的动作。”

　　沈川点头：“这说明他们还不确定我们掌握了多少情报。”

　　“那就别让他们知道。”宋慈溪站起身，目光坚定，“今晚十点，我们必须去西郊私人会所。”

　　老陈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你们两个，一个法官，一个刑警队长，就这么冲上去？”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调查。”宋慈溪看着他，“如果我们现在退缩，所有线索都会断掉，林婉、‘灰鸽’、‘黑匣’的努力都将白费。”

　　老陈咬了咬牙，没再劝。

　　***

　　天色渐亮，城市苏醒。但对某些人来说，黑夜从未真正离去。

　　上午九点，宋慈溪回到家中。她脱下外套，随手放在沙发上，整个人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连续几天几乎没有合眼，她的身体已经接近极限。

　　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睁开眼，警觉地望向门口。这个时间，不该有人来。她走到门前，透过猫眼望去，是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黑色信封。

　　“宋法官，有您的快递。”对方语气平静。

　　宋慈溪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快递员递过信封，转身离开，脚步轻快，像是早已习惯这种任务。

　　她关上门，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模糊不清，却让她瞬间僵住，照片里的人，是她自己，正从电子厂走出来。而背景中的红光，在画面一角若隐若现。

　　这不是普通的监视，这是警告。信纸只有一行字：“停止调查，否则你下一个消失。”

　　字迹冰冷，毫无感情。

　　宋慈溪的手指微微颤抖，但很快恢复冷静。她将信纸和照片收好，拨通了沈川的电话。

　　“你也收到了？”电话刚接通，沈川的声音便传来。

　　“嗯。”她简短回答，“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我在赶来的路上。”沈川说，“先别轻举妄动。”

　　挂断电话后，宋慈溪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的一角，街道安静如常，但她知道，那些看不见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这里。

　　十分钟后，沈川抵达宋慈溪家。他带来了一台便携式信号探测器，迅速检查屋内是否有窃听装置。

　　“没有发现异常。”他放下仪器，“但他们一定知道我们昨晚去了哪里。”

　　宋慈溪将收到的威胁信和照片递给他。

　　沈川翻看片刻，眉头紧锁：“他们不仅在监视我们，还在试探我们的反应。”

　　“试探的结果就是，我们不会停下。”宋慈溪语气坚定。

　　沈川看着她，忽然笑了：“你比以前更狠了。”

　　“不是更狠。”她淡淡道，“是更清楚代价是什么。”

　　沈川沉默片刻，然后点头：“今晚的行动照旧。”

　　***

　　傍晚六点，A市西郊。

　　私人会所隐藏在一片密林之中，外观低调，实则戒备森严。外围设有三道安保岗哨，每十五分钟巡逻一次，还有隐藏的监控摄像头分布在各个角落。

　　宋慈溪和沈川换上便装，伪装成一对普通宾客，混入了会所。

　　“陈廷岳应该在里面。”沈川低声说，“但不确定他在哪一层。”

　　“我们需要更多情报。”宋慈溪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服务台后的登记簿上。

　　沈川会意，走向吧台，故意打翻一杯酒，引起服务员注意。趁着混乱，宋慈溪迅速翻开登记簿，记下了几个关键房间号。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西装的男子走了过来，目光锐利。

　　“两位……似乎不是这里的会员。”他语气不善。

　　宋慈溪微笑回应：“朋友介绍来的，他说今天有个私密聚会。”

　　“聚会？”男子冷笑，“抱歉，今晚只有特邀嘉宾才能进入。”

　　沈川不动声色地靠近一步，手指悄悄滑向腰间。

　　气氛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上响起，紧接着，一名女侍应生慌张跑下来：“不好了！三楼贵宾室起火了！”

　　整个大厅顿时骚动起来。趁乱，宋慈溪和沈川迅速朝楼梯方向移动。

　　“三楼不可能起火。”沈川一边走一边分析，“那里根本没有明火设备。”

　　“是假消息。”宋慈溪点头，“制造混乱，可能是为了转移我们。”

　　两人登上三楼，却发现走廊空无一人，灯光昏暗。他们谨慎前行，直到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门牌上写着：【VIP-03】。

　　宋慈溪轻轻推开门，房间里没有人，但桌上放着一份文件，上面赫然印着“晨曦基金会”字样。

　　沈川快速翻阅，脸色越来越凝重：“这是关于‘天幕’项目的资金流向。”

　　“他们在这里开会。”宋慈溪低声说，“但人呢？”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金属碰撞声，两人立刻转身，只见窗外一道红光一闪而逝，与电子厂通风口的红光如出一辙。

　　“他们在跟踪我们。”沈川低声道。

　　宋慈溪抓起文件塞进包里，正要离开，手机再次震动，是“灰鸽”，来电内容依旧只有一句话：“小心，他们准备动手了。”

　　下一秒，整层楼的灯光骤然熄灭。黑暗中，远处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至少三人以上。

　　沈川迅速拉住宋慈溪的手腕，低声道：“走。”两人从侧门逃出，穿过一条狭窄的逃生通道，直奔地下车库。

　　就在他们即将钻进车里时，一道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那人戴着面具，手中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我说过……”他的声音沙哑，“别再查下去了。”

　　宋慈溪瞳孔一缩。沈川挡在她面前，低声道：“你是谁？”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缓缓举起匕首。夜色之下，刀光划破空气，仿佛死神降临。沈川猛地扑上前，一脚踢向对方手腕。金属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下一秒，枪声响起。远处传来引擎轰鸣，一辆黑色SUV疾驰而来。面具人借机翻身跃上围墙，消失在夜色中。

　　沈川喘着粗气，回头看向宋慈溪：“你还好吗？”

　　她点点头，眼中没有一丝惧意，只有更深的愤怒：“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们，但他们错了。”

　　沈川看着她，忽然露出一抹笑意：“你真的变了。”

　　“我只是明白了。”宋慈溪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正义，不只是法律的事。”

　　车子启动，驶入夜色。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某个秘密地点，一张桌子上的监控画面定格在宋慈溪冷峻的侧脸，画面上，一行字缓缓浮现：“审判者，终于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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