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萧澈开始“介入”晚晚的饭约后,赵磊便很识趣地退出了。起初,晚晚还有些奇怪,问过赵磊几次,赵磊总是哈哈一笑,说自己最近要跟着父亲操练军务,忙得很,没时间再陪她吃饭了,还让她以后想吃什么,就找太子殿下,说太子殿下“肯定有时间”。
晚晚虽然觉得赵磊的理由有些牵强,但也没有多想。毕竟,赵磊是武将子弟,忙于军务也是常有的事。于是,她便真的如赵磊所说,再想吃什么好吃的,或者想出去走走时,便会下意识地想起萧澈。
而萧澈,仿佛一直都有空。无论晚晚什么时候提起,他总能安排好时间,陪着她。
他们会一起去吃城南那家有名的羊肉泡馍,萧澈会细心地帮她把馍掰得碎碎的,看着她吃得一脸满足,自己也笑得温柔;他们会一起去城西的画舫上,一边欣赏太液池的美景,一边品尝精致的点心,萧澈会给她讲一些朝堂之外的趣事,逗得她咯咯直笑;他们也会一起去书坊,晚晚挑选自己喜欢的话本,萧澈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目光里满是宠溺。
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晚晚对萧澈的感觉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她发现,萧澈虽然是太子,平日里处理政务时显得严肃而沉稳,但在她面前,却总是很放松,会笑,会闹,会像小时候一样,包容她的小脾气,迁就她的喜好。他记得她所有的小习惯,知道她喜欢吃甜的,不喜欢吃葱姜,知道她看到毛茸茸的小动物会走不动道,知道她害怕打雷……这些细微的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有一次,他们一起去逛夜市。晚晚被一个卖糖画的摊子吸引,停在那里看了很久。萧澈见状,便走上前,让摊主给她画了一只她最喜欢的小兔子。拿到糖画时,晚晚开心得像个孩子,蹦蹦跳跳的。萧澈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晚晚愣了一下,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小时候,萧澈也经常这样揉她的头发,但长大后,这还是第一次。那温热的触感从头顶传来,让她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不敢看萧澈的眼睛。
萧澈的手僵在半空中,看到她害羞的样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气氛。晚晚拿着糖画,小口小口地舔着,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她偷偷抬眼,看到萧澈也在看着她,眼神温柔,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那一刻,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对萧澈的感觉,好像不再仅仅是“澈哥哥”那么简单了。每次和他在一起,她都会觉得很开心,很安心。看不到他的时候,心里会有些失落,会忍不住想起他。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对她的好,都一点点地刻在了她的心里。
这种感觉,陌生而又让她有些慌乱。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但她知道,她越来越在意萧澈了。
而萧澈,又何尝不是如此。
看着晚晚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放松,越来越依赖,看着她看自己时眼中渐渐多了些不同的光芒,萧澈的心里充满了喜悦。他能感觉到,晚晚对他的那份疏离感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的、带着羞涩和心动的情愫。
他更加珍惜和晚晚在一起的每一刻。他会故意找一些借口,比如“母后让我给祖母送些东西,正好路过长乐宫,进来看看你”,或者“今天御膳房做了你喜欢吃的桂花糕,给你送过来”,只为了能多见她一面。
有一次,晚晚在御花园里不小心扭伤了脚踝,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宫女们正要去请太医,萧澈却像“恰巧”路过一样,匆匆赶了过来。他看到晚晚坐在地上,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快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脚,查看伤势。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他让宫女拿来伤药,亲自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她涂抹,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疼了她。
晚晚看着他低垂的眉眼,看着他专注的神情,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柔触感,心里又是一阵悸动。她小声说:“澈哥哥,我没事,你不用……”
“别动。”萧澈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但眼神却很温柔,“伤了脚踝不是小事,若不好好处理,以后留下病根怎么办?”
他的关心是如此真切,如此自然,让晚晚的心暖暖的。那一刻,她觉得,有萧澈在身边,真好。
从那天起,萧澈更是几乎每天都会来长乐宫看望晚晚,陪她说话,给她带好吃的,甚至还会推着她在花园里散步。太后看在眼里,心中了然,只是笑着摇摇头,并不点破。
在萧澈持续而温柔的攻势下,晚晚心中的那棵名为“喜欢”的小芽,终于破土而出,悄悄地生长着。她开始期待每天见到萧澈,开始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开始在他对自己笑的时候,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而萧澈,也敏锐地捕捉到了晚晚这些细微的变化。他知道,时机差不多了。他要在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向她表白,告诉她,他一直爱着她,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认定了她。
他想了想,七夕快到了。七夕,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是表白的最佳时机。他决定,就在七夕那天,向晚晚说出自己藏了多年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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