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

“好了，废话说到这里，我该让你解放了。从此世间再无九一。”

小白握着不惜剑向九一横扫，强大的剑气席卷地面卷起尘土。横扫面积太大，九一横向无法躲开，只能往上，可现在胸口的伤口源源不断流着血，神魂离体也耗费了她不少魂力，无法动弹，只有死路一条。

眼里的白色剑气越来越大，已经看不见尽头，最后九一的瞳孔映出一把熟悉的剑——七杀剑。

“七杀？！”

七杀剑听到呼唤，抖动剑身发出剑鸣来回应九一。九一还在疑惑，而七杀剑已经幻化出万千剑身，拦在小白和九一之间。

万剑归宗！是尘心！

“九儿！”

“娘亲！”

“小九！”

“小九老师！”

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唤从身后的一侧传来，微微转头，九一便见到她熟悉的人。尘心，白白，小雪，荣荣，小舞，唐三，戴沐白，朱竹清，奥斯卡，马红俊，白沉香。

那是她的爱人，她的儿子，她的好友，还有她的学生。

尘心赶到九一身边，见到胸前的大片血迹，还有苍白的已经看不出血色的面容，轻轻托住她，怒视着另一边的那人。

“哼，我倒是忘了还有你们。尘心，你真是让我失望，但没事，我会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小白冷笑一声，魂力附在不惜剑上，准备将这里的所有人一网打尽。

“七杀剑，杀！”听声音，尘心知道那人是小白，可现在他并不想和她废话什么。即便他们有奖金六七十年的交情又如何，这些天她对九儿做的，对自己做的就足够耗尽所有的情谊，现在无需手下留情！

九一听出他语气中的怒意，但这事是因为她九一，杀了小白没有任何用处。解铃还须系铃人，“别，别伤她。”

“可她伤了你！已经不是一次了！”

按住尘心的手臂，九一虚弱的摇了摇头。这件事是她的错，所以要解决就应该由她来解决。

“小白，我不否认你说的，因为天界的背后插刀，我对他们很失望，我也动摇了自己的本心。但我现在很清楚，我的剑心从来守护的不止是天界！因为一个天界而放弃整个三界，那只会让我画地为牢，永远被困在悔恨中！”那份剑心她不要了，但想要定天下护身边人的想法，九一不会改变，“你知道，为什么它叫不惜吗？”

不惜剑的不惜二字，取自“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

“它铸成的那一刻，我为它取名不惜，也是那个时候，我坚定了我的剑心。小白，天界有一点你说的不错，它是该付出它的代价，但不是毫无区分的杀戮，更不该由你来做，你这样只是违背你自己的存在意义。”

“别以为说这么多我就会放弃我的想法！我告诉你，除非我亲手毁了天界，否则谁都无法阻止我。”小白疯魔的语气，面目表情变得狰狞。

九一知道，对小白已经多说无益了，在自己想清楚释怀的那一刻，她就会随着过去一同消失。

白白执枪站在九一另一侧，他和爸爸是娘亲的守护者，谁也不能伤害娘亲！“天界你毁不了，娘亲要守护三界，我会成为她手中的剑，即使没有你这个剑心。”

小白压根不把龙白白放在眼里，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愚蠢小儿罢了，也就手中那把枪能入她眼。

“小白，以前的你至少在追求剑道上让我尊重，但现在的你，早就没了以前的纯粹。”尘心扶着九一，语气中满是冷淡，那个陪着他一同成长的小白，早就死了，死在了救他献祭魂环的那一刻。“第六混迹，万剑归宗！”

空中早已等候的剑，在这一刻对着小白发出猛攻，没有给她一丝生存的可能。

不惜剑开始还在小白手中受她控制抵挡攻击，可随时间流逝，小白明显感受到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她的手已经控制不了不惜剑了。

“你做了什么！”

“曾经你是我丢失的剑心，但现在你只是一个陷入仇恨的心魔罢了，纯粹的剑意你承受不了。”九一靠在尘心怀里连眼神也没有给小白，“我有尘心，未来的路我不会是一个人；我还有白白，他是我的希望，他是天界的未来。”

“九儿，别说了，篬洛说魂导器里面有药，我先给你吃下。”怀里九一的气息越来越弱了，她的温度也在一点一点降低，尘心用自己的魂力根本没有效果。

“白白，给她最后一击。”九一拦着尘心，现在吃药已经没用了，“小白，你恨天界的人，现在由白白来替我结束这一切。”

因为先天帝的背叛，因为九一的舍弃，现在就由和两个人都相关的白白来结束这一切。为这半年之多的闹剧画上一个句点。

“太古长枪！”

龙白白毫不犹豫，穿梭在剑雨之中，长枪横扫，给了小白最后一击。

太古长枪拥有斩断一切世间邪祟的实力。

被横扫过的小白，在狰狞中化为尘埃消散，没有一句遗言。到死，她也没理解为什么九一可以释怀，为什么她不行，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是这样的结局。

这个答案，她永远不会知道的。九一没那么善良，而且她深知有些事情多说无益。她想拯救三界，想让三界是一个太平盛世，但不是所有的人她都能拯救。

很早很早之前，她就知道这一点了。

不惜剑在小白消失的那一刻，有一束光回到了它的体内，在光芒之下，不惜剑上的裂痕一点一点愈合回归原本的模样。

那是一把很普通的剑，没有尘心七杀剑那样对的剑纹，也没有很厉害的来源。它只是九一唯一喜爱的本命法器。

“不惜......”

不惜剑回到了九一身边，九一微微睁眼怀念的看了一眼，便将它收了回去。

终于，她的不惜回来了......

“九儿，九儿！”

“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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