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镜子杀人案（10）

租界巡捕房。

巡捕房阴暗的审讯室里充斥着一股不怎么好闻的味道，路垚第一次来是被抓来的，当时满脑子官司，没空留意这糟糕的环境。

路垚和乔楚生坐在光头保镖的对面，光头保镖的情绪十分不耐烦，又带有一丝无奈，他操着一口乡音激动地说道：

保镖1：我都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我当时就在门口啊！

路垚皱着眉，充满疑问地看着他：

路垚：你没看到他是怎么消失的吗？

#保镖1：你问我？那我问谁去啊？那个地方有个转角，等我们冲进去的时候，人早就没有的了

路垚：有转角，你们怎么看见凶手刺杀陈秋生啊

保镖2：镜子！那个屋里全是镜子！虽然我们被转角挡住了，可是通过天花板的镜子，我们还是看得到！

路垚：你们冲进去之前，盲区时间是多久

保镖2：其实也没有盲区，虽然我和阿虎在后面，可是何鲲在前面，他能够看到

何鲲：对，没错，我亲眼看见老大对面的镜子里伸出了一只手来捅了老大，然后又缩了回去

听完何鲲的解释，路垚和乔楚生又找到光头保镖审问他，他对此事的反应极为激烈：

#保镖1：吓死人了，真的吓死人了，那个晓得怎么办？还好何鲲在，他还算冷静，让我赶紧找人。可是等医生来的时候，老大已经咽气了…

又是‘何鲲’，路垚心中思量：每一环都有他的参与甚至是主导，看来何鲲嫌疑很大。

路垚和乔楚生又去审黑发保镖，审到最后黑发保镖又累又怕，几近奔溃，他哭得涕泪交加：

保镖2：你说，我们做保镖的，连老大都没保护好，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路垚是一个从小到大家教严苛，接触的都是些不论人品教养，单说礼节卫生方面就是近乎苛刻得无可挑剔的人们。

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哪里见过如此粗俗不堪的行为，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审讯环境已经让他很不适了，这下实在是忍不住，路垚捂着嘴低下头干呕了一下。

乔楚生也知道为难这位小少爷了，看着眼前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体贴道：

乔楚生：要不，你歇会儿，我来？

路垚听见乔楚生的话如临大赦，满目感激，也不推辞。

路垚：好 那你加油

乔楚生独自一人再次审问了何鲲，这位多年前的兄弟，把两样烟和打火机放在了桌子上，推到了何鲲面前。

何鲲双眉一挑：

何鲲：什么意思啊？四哥

乔楚生：放心吧，例行公事，问完就放人

何鲲：你们是怀疑我们杀了老大？

毕竟是熟人，还是曾经落魄时相互扶持的兄弟，乔楚生有点不忍心看对面的人：

乔楚生：陈老六那么抠门，动辄打骂弟兄，办事也不讲规矩，身边贴心的弟兄都走光了

何鲲把头别到一边，显然气得不轻，等乔楚生说完，何秘书立即愤怒地反驳：

何鲲：我要杀他的话用等到现在吗？

乔楚生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又慢悠悠地说：

乔楚生：杀了他，你不就可以上位了吗？

何鲲立刻反驳：

何鲲：杀了白老大你也能上位，你会这么做吗

乔楚生对于何鲲的还击无言以对，伸手把桌子上的东西收了回来。何鲲整了整衣服，双手叠交于胸前，靠在椅背上。

乔楚生：聂成江和你有联系吗

何鲲意外：

何鲲：我联系他干嘛？

乔楚生：可我听说你最近买了一栋房子，在法租界，装修很豪华呀

何鲲闻言眉头紧锁，却不再说话。不过，乔楚生已经对他的回答不在意了。乔楚生审完何鲲，又去审问光头保镖：

乔楚生：说说吧，赌债怎么还上的呀？

光头保镖似乎有些心虚的笑说道：

#保镖1：赌狗赢来的

乔楚生点点头，似乎不在意这个答案的真伪，语气平静地接着问：

乔楚生：哪一场？哪一只？押多少？赢多少？

光头保镖有些慌乱，套近乎说道：

#保镖1：四哥，我们这种人来钱，不，不方便讲的了，你晓得，你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是干嘛了？

乔楚生没了耐心，平静地出声威胁：

乔楚生：陈老六死了，你们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如果不交代清楚的话，谁也别想走

说完给了一旁的阿斗一个眼色，阿斗会意地从旁边的架子上拿出一根鞭子，一鞭子就抽在了桌子上，吓了光头保镖一跳

光头保镖慌张地叫他：“不是啊，四哥，四哥！”乔楚生对身后的声音充耳不闻，直接就走出了审讯室。

乔楚生刚出审讯室打开门一出去就看见路垚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前。窗外透来的阳光在他身上裹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此刻，他成了这阴暗冰冷的地下，唯一的光亮，让乔楚生波动着的心似乎平稳了下来，还有些没有过的岁月静好的感觉。

民国奇探之生垚乱世逢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