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在告别仪式当天，虞母、虞瑶与虞梨，还有宫尚角皆亲临现场，仪式正式开始前的两小时，司仪找到了虞瑶与虞梨

司仪：请问二位是付先杰生的两个女儿，虞瑶小姐和虞梨小姐

虞瑶（姐姐）：是我

虞梨（妹妹）：是我

宫尚角（现实）：娮娮

虞梨（妹妹）：嗯？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来到旁边）怎么了？

宫尚角（现实）：你父亲的确患上了癌症，然而关于他的生死却存在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可能是他选择了假死；第二种则是他举办这场告别仪式，仅仅是为了再见你们姐妹俩以及你的母亲一面

虞梨（妹妹）：所以他生的可能性很大？

宫尚角（现实）：这只是面前的消息，但可能真的死了

虞梨（妹妹）：行

虞梨坐到虞瑶身边询问刚才司仪找自己和她是什么事

虞瑶（姐姐）：司仪说一会儿告别仪式的第二项是上台致辞，让我和你做个准备

虞梨（妹妹）：嗯，姐，你对爸爸还恨吗

虞瑶（姐姐）：恨是肯定恨的，当年爸妈离婚，妈妈差点遭遇意外，如果不是我和你，妈妈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这种恨是磨灭不了

虞梨（妹妹）：我也恨，虽然对当年的印象很模糊，但脑子依然能梦见摔东西、吵架的那种声音

虞梨（妹妹）：外界都说妈妈对爸爸用情至深，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在找

虞瑶（姐姐）：还真是讽刺！！

司仪：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相聚在此，共同来送付杰先生最后一程，下面我们进入家属致辞环节，有请付杰先生的两个女儿，大女儿虞瑶小姐，小女儿虞梨小姐

司仪在虞瑶和虞梨上来时递给她们二人，一人一个话筒

虞瑶（姐姐）：各位好，我是虞瑶（深鞠躬）

虞梨（妹妹）：大家好，我是虞梨（深鞠躬）

虞瑶（姐姐）：在我和妈妈接到爸爸去世的通知，妈妈没什么表情，我先是震惊，后来也没什么感情波澜

虞梨（妹妹）：我在接到姐姐告诉我爸爸离世的消息，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太复杂了，在我模糊的记忆中爸爸妈妈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还有摔东西的声音，当时我还小……

虞瑶（姐姐）：我和妹妹没有什么想对这个爸爸有什么想说的，我和妹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这个爸爸

虞梨（妹妹）：尽管内心充满怨恨，但我与姐姐体内流淌着的毕竟是他的血脉，我要说的并非仇恨，而是感激——感激母亲将我和姐姐带到了这个世界，给予了我们一个温暖的家；也感激父亲，若非他与母亲的结合，或许我和姐姐便不会降临人间

虞瑶（姐姐）：记得有一次在上大学，爸爸来找过我，他对我说，我和妹妹是他的女儿，这是一条无法更改的事实，当时气上头直接泼了他一杯水

虞瑶（姐姐）：如今父亲已离世，再无机会向一位逝者表达歉意，然而我不愿让这份遗憾成为我生命中的阴霾，因此，父亲，对于当年那杯不慎洒出的水，我在此向您道歉——对不起

虞瑶（姐姐）：尽管如此我并不感到后悔，因为那个人是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能让母亲如此心碎的存在

虞瑶（姐姐）：我和妹妹以及妹妹希望他在此能够获得永恒的平静

虞瑶和虞梨刚发表完致辞，父亲竟然出现了，这个人就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付杰：说得好！

“付杰！他不是死了吗？”

付杰：瑶瑶，娮娮，说得好

宋南乔：夕夕，这人是谁啊？

林夕照：虞瑶和虞梨的爸爸，虞阿姨的前夫，不过不是死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不知道呀”

所有参加关于付杰告别仪式的人，对于付杰能够活生生突然还站在这里很奇怪

宫尚角（现实）：金复

金复（现实）：尚总

宫尚角（现实）：让我们的人暗自保护好夫人，不能让夫人受一丝一毫的伤害，连这点都做不好，做好自罚的准备

金复（现实）：是，尚总放心，（呼叫机）注意注意，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夫人，尚总发话，保护不好做好自罚准备

“是”

付杰：我的两个女儿

付杰伸出手试图轻抚虞瑶与虞梨的脸颊，却只见二人惊慌失措地闪身避开了他的触碰

付杰：都来了啊，一天之内能见到这么多老朋友，我这场仪式就没白办，我之前会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要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大家究竟会对我有什么样的评价，所以我就举办了这场告别仪式

付杰：也想听听在场的心里话，本来我是应该在这场告别仪式最后一个环节闪亮登场

林夕照：（看向虞母的神情）哎，乔乔，你看虞阿姨的脸色，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宋南乔：是啊，不过想想也对，虞阿姨和梨梨的爸爸都生活这么多年，要是连他的为人都不知道是不可能做到这么神态自若的

林夕照：这付杰本来在梨梨的印象中就不好，还搞这一出！

付杰：但刚才我的两个女儿讲的那一番话，我特别地感动，所以没控制住提前冒出来了，感谢我两个女儿，是瑶瑶和娮娮让今天这场告别仪式蒙上了一层新的含义

付杰：也很感谢我的两个女儿能够让我人生中最后一个阶段获得了一个短暂的新生，瑶瑶，娮娮，爸爸谢谢你们

虞梨（妹妹）：（紧握着话筒）付杰，你根本没有资格叫我的小名，‘娮娮’这个名字是由妈妈和姐姐共同为我选定的，承载着她们对我无尽的爱意与期望，你，没有这个资格

虞梨（妹妹）：常言道养育之恩重如山，然而你对我仅有十年的抚育时光，这十年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岁月，如今我用它来偿还你的养育之情，自此以后除了血脉相连，我们之间再无其他羁绊

虞瑶怕妹妹的病症发作，牵着妹妹的手愤然离去，虞母来到姐妹二人身前

虞母：瑶瑶，娮娮，你们听妈妈解释

虞瑶（姐姐）：妈妈，你早就知道了？亏娮娮还为您着想，

虞母：瑶瑶，付杰确实身患癌症活不了多久了，妈妈这么做只是想让你们两个在爸爸还有时间的时候让你们对过去和解

虞梨（妹妹）：妈妈，你身上的伤还在吧？我只要一看见你身上的伤疤，就仿佛是看到了当年爸爸对您家暴的场景，这是和解不了的

虞梨（妹妹）：我和姐姐与爸爸只有血脉上是可以作为父女，其他关系成立不了

付杰：瑶瑶，娮娮，瑶瑶，娮娮，你们难道就不想跟爸爸说些什么

虞瑶（姐姐）：能说什么？说您利用癌症做这场告别仪式就想让我和妹妹跟你和解，利用你的这个病症来欺骗我们？

虞瑶（姐姐）：妈妈和你结婚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呢？混蛋

付杰：欺骗你们两个是爸爸的错，但是这么多年爸爸心里一直惦记你们两个，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接近你们

虞梨（妹妹）：付杰，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们的生活或许会更加美好，你所谓的感谢，我们承受不起，当年你对母亲施加的家庭暴力，那些深深刻印在她肌肤上的伤痕，至今仍未消散

“你还真是好口才啊，狗改不了吃屎，习惯性的撒谎被你包装成这么冠冕堂皇”

虞瑶（姐姐）：你是哪位？

“我是你父亲刚离婚一年的前任”

付杰：你来这儿干嘛？

“我们毕竟夫妻一场，你人都死了，我总要来祭奠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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