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灯光落在《离骚》泛黄封皮上,困意潮水般涌来。半梦半醒间,楚国江畔的朗朗童声穿透混沌——像有双无形之手,猛地把我拽进陌生时空。
再睁眼,河风卷着潮湿艾草味拍在脸上。青石边,扎赤绦的小身影正拿木炭在断简上一笔一划地描摹,稚嫩侧脸映着天边暮色 ,这不是幼年屈原吗?
我:“小原!”
我攥紧《孙子兵法》竹简冲了过去,江面突然裂开两道黑影。时空守卫的铁钩卷走书卷,我只能佯装踉跄,把藏在袖口的慧心糖塞进小屈原掌心。
小原:“这是......”
小屈原话音未落,瞳孔突然亮起奇异光泽。他抓起地上残破的竹简,清亮的童声骤然响起:
小原:“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围观的邻里惊呼声中,他竟又吟诵出尚未诞生的《楚辞》片段,字句间带着不属于稚童的苍茫。几个老者颤抖着后退半步,草鞋碾碎了脚边艾草,苦涩的汁液混着泥土气息弥漫开来。
我:“好!不愧是屈家儿郎!”我激动地拍着他的肩膀,“这些绝妙辞章,可都是你未来的手笔!”
小屈原懵懂地笑了,却不知此刻人群外,银铃声混着犬吠由远及近,如同毒蛇吐信般撕开黄昏的宁静。
头戴银饰的胖妇人撞开人群,脖颈间破碎的玉蝉坠子叮当作响。她扬起绣帕指向屈原,尖声叫嚷:
刻薄富家女:“八岁孩童怎能通晓古今?大伙快用大米镇他!”
她率先抓起一把谷粒砸去,在她刺耳的煽动下,惊慌的村民仿佛被抽走魂魄,纷纷捧起地上的稻子,暴雨般砸向少年,像极了一场金色的葬礼。
小屈原被打得踉跄后退,仍死护着怀中竹简。粗粝的颗粒划破他稚嫩的脸颊,泪水混着血珠滴落在“路漫漫其修远兮”的残句上,晕开墨色涟漪。
小原:“救命!”
刻薄富家女:“别理他,继续撒盐!”
胖妇人歇斯底里的喊声中,咸涩的粗盐刺痛着少年的伤口。
我:“够了!”
我扑过去护住屈原,却被她一把推开。胖妇人抄起木棍,狠狠砸向身旁质疑的老汉,木杖与额头相撞的闷响让人群发出惊呼。
刻薄富家女:“你们都被妖术迷了心窍!”
她的银饰剧烈摇晃,映出扭曲的脸,木棍又转向其他村民,
刻薄富家女:“再敢袒护,连你们一起打!”
此起彼伏的闷哼声中,终于有人忍无可忍:
邻居:“你才是妖言惑众!滚!”
群情激愤的村民将她推搡着赶出村落,她临走前回头望向小原,银饰在暮色中泛着森冷的光,像极了淬毒暗器:
刻薄富家女:“等着,我定让你原形毕露……”
人群散去,小原突然拽住我袖口,指向不远处那尚未消散的紫光,眼中满是困惑:
小原:“阿姊,那是不是你说的……未来?”
旁白:他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后的沙哑,却让我心头一颤——那抹来自现代的光,终究还是在这古老时空,种下了异样的种子。
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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