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干涩的难受

“大小姐，能为你死是值得的。”他话音刚落下就吐出了一口血，打湿了宁婉夜的裙边，随后歉意地笑道：“属下……今后可能不能在大小姐身边保护着了，但是今天的一切属下都不后悔，哪怕是再给属下一个选择的机会，属下依旧愿意为大小姐而死。”

宁婉夜喉咙里干涩的难受，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缓缓蹲在王远身旁，耳边回荡着王远淡淡温和的声音，一字一句像是烙印一样落在了心里，她从来都不知道，王远竟然对自己是有情的。

看着王远深情的表白，善敢舒展开了自己的眉心，也收起了自己的剑，扬起了下巴高傲地望着地上的两人：“如果当初你选择全心全意地助我，兴许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宁婉夜，这不是我的报应而是你自己的。”

“你这个疯子，善敢，你今日就算是杀了我，以后也不会有好下场的。”宁婉夜的声音中掩饰不住的怒意和清冷，其实死有何惧？到头来她放不下的只是自己的大仇未报而已。

“很快就你就再也不能嘴硬了，现在我就大发善心让你们主仆待上最后一刻，明日在我回来之时，如果还得不到我想要的一切，那么我就杀了宁家所有的人，让他们都跟你一起死，你说这样好不好？”善敢满脸兴奋地说着，似乎那个画面早已经在脑中酝酿出来了。

最后，瞅着宁婉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善敢当即就大笑了起来，转身离开了原地。

宁婉夜扯下了身上的轻纱想要为他包扎起伤口来，王远阻止了她的动作，冲着宁婉夜淡笑着摇摇头，半晌后才语带虚弱地说：“没用的，大小姐不用为属下浪费时间了。”

“其实，在我眼里一直没有把你当做下人，你不知道我有很多不曾告诉过别人的秘密，如果今日你我能够活下去，我就跟你讲那些故事。”宁婉夜语气有些急促，带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慌张。

有她这句话就够了，王远强撑着身子，笑了笑：“属下无能，不能护送着大小姐安全离开了，但是在来的路上已经一路做了记号，其实甄公子的人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大小姐。”

这些话他从不曾说过，宁婉夜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望着满地的血她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之色，哪怕是在面对着自己的生死存亡都不曾皱眉过的她，在这一刻竟然动容了。

王远看着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也害怕自己死后会让宁婉夜陷入危险中，可是现在的自己真的已经撑不下去了，他缓缓起伏着胸口，血像是流动的小溪一样不断的往外冒着。宁婉夜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无力，只能看着王远慢慢在自己面前失去了力气、失去呼吸……

与此同时，翠云还在干着急，眼望着三皇子没有出兵，她咬着牙站在院子里，亏得姑姑平日里为三皇子做了那么多事，到头来他竟然无情到这种地步，姑姑如今兴许正式生死攸关的时候，而三皇子却是美妻在怀月下销魂，真为姑姑感到不值得。

她正要回房间却被里面的人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低声道：“你是甄公子身边的那个副将周尧？”

周尧嗯了一声：“婉夜姑娘可能有危险，我来是想让三皇子封锁了全城，查出带走婉夜姑娘的人。”

闻言，翠云也是一阵苦恼：“没用了，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原本三皇子也同意去救姑姑的，可是三皇妃不知道说了什么，几个时辰过去了三皇子也不见动静，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样一来，事情就难办了！”

“对啊，三皇子这边我已经无能为力了，甄公子呢？”

周尧眉峰聚起：“公子已经派出了人手，但是现在还需要三皇子出手，否则查起来可能会有困难。”

翠云咬咬唇瓣，无奈地一笑：“现在求三皇子的话，根本就是妄想，他是不会出手的。”

果然跟公子说的一样，周尧也没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正色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现在公子可能还需要我的帮助。”

“嗯，恳求甄公子一定要把姑姑给救回来。”

周尧勾唇笑道：“放心吧！”

天亮了，虫鸣鸟声让宁婉夜恢复了心神，望着已经死去的王远，以及正朝着自己走来的善敢，她知道这一刻兴许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了。善穆，那个说着自己有一天无处可去之后，会给自己一席之地的男人，说着不管如何都会对自己好的男人，现在他又在哪里？

说来也是可笑，原本还想着把自己的心放在善穆身上，到了现在她才发现，哪怕是强迫自己去做这件事，最后才会知道，不爱就是不爱，强迫了又有什么用？到头来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怎么样，现在想好了要怎么取悦我了吗？”善敢蹲在了她的身边，伸出了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宁婉夜冷冰冰地注视着他的容颜，只觉得眼前这张脸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心，多看一眼都会令自己反胃，王远的死再加上前世的仇恨，欠自己的他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善敢最不喜欢的就是她现在的眼神，夹杂着浓浓的恨意：“你恨我？你有什么资格来恨我，如果不是你这个女人从中搀和，我也不会变成这样，你更不会有今天的下场。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耗下去，现在，我就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闻言后，宁婉夜目光中渐渐多了一丝不安，她知道这一回善敢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而自己还能逃过去吗？

“现在知道害怕，之前你的勇气去哪里了？”善敢收紧了自己的手，看着她的眼神不但带着决绝，更多的则是恨意，是这个女人亲手毁了自己。如果不把这个仇恨报了，他待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王府里一日都不会安心的。

宁婉夜紧抿着唇瓣，死都不肯再说出一个字，现在王远死了，她的身边也没有任何人存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见她依旧固执的样子，善敢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浓郁的征服感，一把将人扯了起来带到了身边，似笑非笑地说：“你怎么不说话吗？你之前不是很能说的吗？怎么到了现在却一个字也不吭？宁婉夜，拿出你之前在父皇面前损我的威风来啊？”

“善敢，你放心好了，你所做的一切迟早都会遭报应的，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罢了！”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这个所谓的报应究竟是怎样的。”话落，他走在了前面，一脚踢开了房门将身边的人推了进去。

宁婉夜狼狈地被他甩在了桌上，小腹撞上离开桌角，疼得让她差点窒息过去，反应过来的时候善敢已经靠近了她的身边，而宁婉夜早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正当她想要用发尖的簪子自保的时候，却被善敢夺了过去扔在了地上用脚碾碎了：“你求我啊，跪下来求我原谅你，兴许我真的就会放过你也不一定的。”

这个恶心的男人，宁婉夜别开了自己的视线，嘴巴又被他捏住与之对视：“现在倒是会装贞洁烈女了，不知道之前跟其他男人……”

他的话未完，就被宁婉夜无情打断：“你不要胡说八道了，像你这样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人，难怪这一生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那好啊，我现在就先得到你，再去得到自己想要的，岂不是两全其美吗？”说着就要动手。

在无其它办法的情况之下，宁婉夜只能威胁道：“好啊，那我现在就咬舌自尽，然后让你所有做的丑事都流传出去，你这个大皇子便再也没有办法在皇宫甚至整个西夏立足。横竖我也只是一个小女子，谁会记得我，而你不同，你可是西夏的皇子，曾经风光不已的太子殿下啊！”

在善敢有所动容的眼神下，宁婉夜继续添油加醋地说：“等着这些事都记入了史册，后人只会说我为了贞节自尽，而堂堂的一个皇子却要为了得到一个女人而将她逼死，两者之间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望着此时已经慢慢升起的太阳，甄宿威满心的担忧也越来越强烈了，他不知道那个倔强的女人现在究竟在哪里，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一点痕迹。

走出去几步后，他又折了回来，蹲在了路边看着这一路星星点点的血迹，更加慌乱起来。周尧见他发愣的神情，朝着远处看去：“公子，这血迹这边还有！”

听闻此言后，甄宿威立马走上前去查看，一路走下去看到了不少血迹，顿时明白了过来：“这一定是有人刻意留下来的线索，我们顺着血迹去，说不定就可以找到人了。”

“那属下这就去把人手都召集了朝这个方向追去。”

甄宿威微微点头，没来得及多想什么，朝着前面快去而去。此时，他极其深邃的眸子中带着一种平素不曾有过的阴寒和嗜血。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谁要是伤害了他保护着的女人，那么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让他全数还回来。

当甄宿威赶到的时候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顿时僵硬住了，这是宁婉夜身边的护卫，他是知道的，那么她人呢？院子中的守卫反应过来后，全都警惕了起来：“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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