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马车上,沈安雪终于松开一直紧握的手心,掌中已被指甲掐出几道红痕。她取出君夜离给的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七皇子非良配,慎之。"
"小姐,今日那位君将军..."月之小心翼翼地问。
沈安雪将纸条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月之,回去后替我查查君夜离的底细。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可是相爷那边..."
"别让父亲知道。"沈安雪目光坚定,"还有,明日我要去慈恩寺上香,你提前准备好。"
月之欲言又止,最终点了点头。
沈安雪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思绪万千。君夜离为何对七皇子如此警惕?他冒险约她相见,究竟想告诉她什么?更重要的是——她该相信他吗?
马车缓缓驶入丞相府,沈安雪深吸一口气,重新戴上了那副温婉顺从的面具。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面具之下,一颗心早已不再平静。
——
晨雾未散,沈安雪的马车已悄然驶出丞相府后门。她一身素净衣裙,发间只簪一支银钗,看起来与寻常去寺庙上香的闺秀无异。唯有袖中紧攥的香囊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那里面装着君夜离的玉佩。
"小姐,前面就是慈恩寺了。"月之压低声音道,"奴婢打听过了,今日寺里人少,后山更是清静。"
沈安雪微微颔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香囊上的绣纹。她本不该冒险来见一个陌生男子,但那张纸条上的警告让她寝食难安。"七皇子非良配"——君夜离究竟知道什么?
马车在慈恩寺山门前停下。沈安雪戴上帷帽,在月之搀扶下缓步走入寺中。她先是在大雄宝殿上了香,捐了香油钱,做足了大家闺秀礼佛的样子。待周围香客渐少,她才借口想去后山看看风景,带着月之向僻静处走去。
慈恩寺后山有一处石亭,四周古松环绕,视野开阔,能俯瞰半个京城。沈安雪刚踏上通往石亭的石阶,就听见月之轻呼一声:"小姐,有人!"
石亭中,一道挺拔的身影背对她们而立,墨色长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听到脚步声,那人转过身来——正是君夜离。
"沈小姐。"他拱手一礼,声音低沉如古琴余韵。
沈安雪心头一跳,强自镇定地回礼:"君将军。"
月之识趣地退到不远处望风。沈安雪缓步走入亭中,与君夜离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晨光中,她终于能仔细打量这个救过她一命的男人。他比那日诗会上看起来更加棱角分明,眉宇间凝着一股化不开的冷峻,唯有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看向她时流露出一丝温度。
"多谢将军那日相救。"沈安雪取出香囊,"这是将军遗落的玉佩,物归原主。"
君夜离接过香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那一触如火花般灼热。他取出玉佩看了一眼,却没有立即收起,而是将其放在石桌上。那是一枚古朴的白玉,上面雕刻着精致的龙纹,玉质温润,显然经常被人摩挲。
"沈小姐可知这玉佩的来历?"君夜离突然问道。
沈安雪摇头:"臣女见识浅薄,不识此物。"
君夜离目光深远:"这是家传之物,据说已有百年历史。"他顿了顿,"就像这京城,看似繁华稳固,实则暗流涌动。"
沈安雪听出他话中有话:"将军约我来此,不只是为了谈古论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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