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

长安·赵府

红绸高挂，喜烛摇曳，整个赵府被装点得如同梦境。府门外，鞭炮声噼啪作响，孩童们嬉笑着捡拾未燃尽的炮竹，街坊邻居纷纷探头张望，议论着今日这场轰动全城的婚事。

“听说了吗？赵大人和云将军的婚事，可是皇上亲赐的！”

“可不是？连杨贵妃都送了一对金鸳鸯来贺喜呢！”

“啧啧，赵大人那身子骨，能撑到拜堂吗？”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

府内，云缨坐在梳妆台前，铜镜映出她难得盛装的模样。凤冠霞帔，金线绣成的嫁衣衬得她肌肤如雪，眉间一点朱砂，更添几分明艳。只是那双平日里握枪的手，此刻正不安地绞着衣角。

“将军也会怕？”赵怀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调笑。

云缨猛地回头，见他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一袭大红喜袍，玉冠束发，眉眼含笑。明明是个病秧子，此刻却比长安城任何一位翩翩公子都要俊朗。

“谁、谁怕了！”云缨梗着脖子，耳根却悄悄红了，“我是担心你拜堂时又吐血，多不吉利！”

赵怀真低笑，伸手替她戴上最后一支凤钗，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丝：“有同命蛊在，我能活到一百岁……天天惹你生气。”

云缨瞪他，却忍不住嘴角上扬：“那你可得说到做到。”

窗外，喜乐渐起，侍女们轻轻叩门：“将军，吉时到了。”

云缨深吸一口气，刚要起身，却被赵怀真轻轻按住肩膀。他从袖中取出一方绣帕，递到她眼前——帕子上歪歪扭扭地绣着两只……鸭子？

“这是……？”云缨挑眉。

“鸳鸯。”赵怀真面不改色。

“……”云缨盯着那两只“鸳鸯”看了半晌，突然笑出声，“赵怀真，你这绣工，还不如我！”

他低笑着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所以，以后别让我绣了，嗯？”

云缨心跳漏了一拍，红着脸推开他：“少废话！拜堂去！”

喜堂·红烛高照

喜堂内，宾客满座。杨玉环端坐主位，指尖轻抚琵琶弦，一曲《凤求凰》悠扬婉转。五虎将、狄仁杰、李白等人皆在席间，就连平日不苟言言的程咬金都笑得见牙不见眼。

“一拜天地——”

云缨和赵怀真并肩而立，对着堂外的苍穹深深一拜。

“二拜高堂——”

杨玉环眼中含笑，轻轻颔首。

“夫妻对拜——”

云缨低头时，偷偷瞄了一眼赵怀真，却见他正凝视着她，眸中似有万千星河。她心头一热，忽然伸手，在宽大的袖袍下悄悄勾住他的手指。

赵怀真微怔，随即唇角微扬，指尖轻轻回握。

“礼成——送入洞房！”

欢呼声中，云缨被喜娘搀扶着往新房走，身后传来赵怀真被众人灌酒的谈笑声。她抿唇偷笑，心想：“这病秧子，今晚可别醉倒了。”

洞房·红帐低垂

新房内，红烛摇曳，合卺酒摆在案上。云缨坐在床边，听着外头的喧闹声渐渐远去，终于松了口气，一把扯下盖头：“闷死我了！”

“将军这是……迫不及待？”赵怀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几分醉意。

云缨抬头，见他倚在门边，衣襟微敞，脸颊因酒意泛着淡淡的红，眸色却比平日更深。

“谁、谁迫不及待了！”云缨嘴硬，却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赵怀真低笑，走到她身旁坐下，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那……现在可以亲我的新娘了吗？”

云缨心跳如擂，却不肯服输，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主动凑了上去：“废话真多！”

唇齿相贴的瞬间，赵怀真闷哼一声，云缨猛地退开：“怎么了？是不是又疼了？”

他摇头，将她搂得更紧：“同命蛊的反噬早没了，现在……只有你。”

云缨脸颊发烫，小声嘀咕：“那……那你轻点，别又咳血……”

赵怀真失笑，指尖抚过她的眉梢：“云缨。”

“嗯？”

“下次再瞒着我做傻事……”

“就罚你绣一百只鸳鸯？”

“不。”他低头，吻住她的唇，“罚你……一辈子都在我身边。”

红烛燃尽，晨曦微露。

窗外，喜鹊在枝头喳喳叫，仿佛在笑这对新人——

一个嘴硬心软，一个温柔腹黑。

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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