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的风轻柔地拂过窗棂,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云悠然坐在老旧的藤椅上,手里捧着一本已经泛黄的书,眼神却飘向了远方。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地板上,斑驳的光影像是在诉说那段悠闲的往事。
“悠然,我走了。”陆云霄穿着军装站在门口,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匆忙。“好嘞,路上小心啊。”她抬起头,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关门声响起,屋内重新归于寂静。
音响里流转出一曲婉转的戏曲,“咿咿呀呀”的唱腔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云悠然轻轻闭上眼睛,手指随着旋律在膝盖上打着节拍。这样的日子看似单调,却又充实得让人舍不得打破。偶尔,她会约上几个嫂子一起去海边赶海。海浪扑打着礁石,“哗啦啦”的声音像是一首永不停歇的乐章。
“这螃蟹可真肥!”一个嫂子蹲在沙滩上,手里高高举起一只挥舞着钳子的螃蟹,笑得前仰后合。“可不是嘛,这鱼也是活蹦乱跳的!”云悠然挽起裤脚,赤脚踩在湿润的沙子里,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脚趾。
然而,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云悠然捧着小腹坐在床边,脸色苍白得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墙。一阵阵恶心涌上喉咙,“哇”的一声,她又忍不住吐了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喃喃自语,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悠然,实在不行就不要了。”陆云霄坐在床边,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心疼和一丝无奈。“你看看你,体重都掉了这么多,再这样下去身体会撑不住的。”他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汗珠,动作轻柔却透着深深的担忧。
“不……不能打掉。”云悠然咬着嘴唇,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不能……”她的话还没说完,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十月怀胎的日子漫长得像是走过了两个世纪。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云悠然总会望着天花板发呆。肚子里的小生命仿佛知道她的痛苦,时不时踢上一脚。她摸着隆起的肚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终于,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折腾了大半年的臭小子陆言澈平安诞生了。
“悠然,太好了,这臭小子可算是出来了,我们就要这一个孩子了,不要再生了,你这次怀孕可把我吓得够呛。”陆云霄小心翼翼地问道,目光复杂得像是掺杂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不生了,打死都不生了!”云悠然靠在床头,虚弱地挥了挥手,很是附和道。
几天后,陆云霄主动去医院做了节育手术。医生递给他一张注意事项清单的时候,他低头看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值得,一切都值得。”他在心里默默说道。
窗外的海风依旧轻轻吹着,云悠然望着熟睡的儿子,眼中浮现出一抹温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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