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深邃的长廊空无一人，但这片空气中微微漂浮着一丝嘈杂，那是从无数个门缝中透露出的低语，诉说着音乐所交织成梦与汗。

刚刚回美星接受了舞台指导，如今重新行走在走廊间，身体才逐渐体会到这层空间中交织的事物与念想。

在Al生产力逐渐替代人类的时代，无论是天才还是庸才，作为人都只能拼命去寻找或证明自己的价值。

闭上眼睛，那些梦想的波动逐渐传来。无论是踏在节奏上的脚步，还是翻转于键与弦之间的手指，亦或歌咏现实与虚幻的喉咙……

沉入于感受的瞬息，空气与余音将每一块组成这个空间的碎片带到脑海中，逐渐拼凑起那个无数人追求的漫长路途一角。

白默：我也可以吗？

一个人消耗的时间，面对百万千万人的时间是如此渺小。自己只是从河流走到了海洋，这里有无数比自己努力更多的人。

嗡——思绪被手机打断，尼斯社发来了能力基础考核的通知。

在大厅给引导机器人出示了考核码后，你被机器人带领通过到了第三层，已经有几名新人等待在门前。

新人1：不是说……没通过考核还不能来三楼吗？不会是系统出Bug了吧……会不会影响到我的评分啊？

你才想起来前台的话，不禁担心又看了一下手机，但信息上确确实实写着三楼十一A室进行考核。

？？？：尼斯社又不像M.O.G用Al面试官，短信系统出bug怎么会影响到活人评分？不是吧哥们，现在就为待会被刷掉找借口了？

你没忍住瞟了一眼身旁这位趾高气昂的新人，他目空一切又用鼻孔看人，与其说是来面试的，倒更像是来干架的。

新人1：……什么哥们？我是女生！

？？？：抱歉抱歉，口癖。

电梯：叮咚。

内部人员专用的透明直升电梯缓缓打开，你从忧虑的思绪中抽离。

走出来的男子身着修身的红色光缎西服，他将稍长的头发系成小辫，半透明的墨镜遮挡住真实的瞳色，外套上蛇与玫瑰的手工刺绣格外妖冶。

路过这边时，他对你们亲切地笑了一下。你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他就匆匆离开，只剩远去的疏离背影。

新人2：那人看上去好眼熟啊，好像是查理斯？

新人1：就是他，我是查理斯的忠实粉丝，不会认错的！他居然对我笑了，我此生无憾……

新人2：他怎么会来尼斯社？难道是有新剧本要找尼斯社的艺人合作？

白默：（查理斯？）

你对音乐之外的领域向来涉猎甚少，这个好像声名赫赫的名字对你而言十分陌生。

从众人的兴奋讨论中，你得知这人是M.O.G的金牌编剧，他的作品流行度极高，很受市场青睐。

？？？：啊抱歉抱歉！刚刚才测完一场，最近社内很忙呢，办公室和练习室也比较紧张，所以临时开放了一下三楼用，没人迷路吧？

一名身形圆润的中年男子满头大汗地跑来，听到他的话几名新人才放下心来。

？？？：好像人数齐了？大家下午好，我是这次测试的监督，大家叫我油总就好，现在是进行新入艺人与练习生的能力测试，不过不用紧张。

油总：这不是面试，不会刷人走的。这个测试只影响起始的能力评定，用于调整你们的培养方案，录入好数据后，你们就算正式加入尼斯社了。

你左顾右盼，好像没有看见上午遇到的那些人，在你奇怪他们是否不用测试的时候，一名女练习生弱弱地出声向油总提问。

新人1：那个……油，油总大叔，请问一下，只有我们接受测试吗？我有一个网友紫云英也说今天来尼斯社接受测试，但是没有看见她。

油总：大？大叔？呃，我才二十八。

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声线发出惊诧的声音，油总微微颤抖的手按上心口，一会后才抚平了崩溃的情绪。

新人1：对不起对不起，我……

？？？：噗嗤。

看到油总似乎要犯急性心脏病的状态，发问的女练习生连忙道歉，周遭其他的测试者纷纷闭紧嘴巴，避免给油总更多刺激，唯独那个男生读不懂气氛，突兀地笑了出声。

油总：好，好吧，没事，我确实比你们中一些人大了十多岁了，叫我阿叔也……也无妨。

无声的叹息在安静的练习室内回荡，这个二八岁的男人在挣扎之间立刻调整好了心理状态。

油总：回到正题吧，和你们一样以偶像为目标的新人每个季度都有很多，所以一般是分好批次进行测试，你们只是其中一批而已。

油总：除了你们以外，还有很多练习生在其它房间进行或等待下一批次的测试。

油总：不过废话就不多说了，还是赶紧开始测试吧，你们完了我还得做其他新人的测试，工作都排到晚上了，吃不消啊。

油总转身刷卡打开了练习室的门，示意大家进入。

油总：我记得这一批次……嗯，你们的发展方向填的都是歌手或者唱作歌手，所以这场测试会以歌唱表演为主。

油总：毕竟歌曲不管写得如何，最终还是需要人来进行演唱，而听众能最直观感受到的就是“演唱”，演唱某种程度也影响歌曲本身的价值。

油总将手机打开，资料很快分发到你与其他新人手上。

油总：发到各位手上的就是你们各自要表演的曲目，给你们三十分钟熟悉旋律，演唱的时候可以看提词器——也就是手机，三十分钟后按顺序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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