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之斗

黑暗。

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无尽的虛无。

哪吒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漆黑的水面上，每走一步，脚下就泛起幽蓝的涟漪。远处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全是敖丙的。

“幻境？“他伸手触碰最近的碎片，画面骤然展开：

年幼的教丙路在龙宫正殿，龙王的声音从高处落下：“灵珠选中你，是要你杀魔丸，不是交朋友。”

碎片炸裂，又一片记忆涌来：

敖丙站在陈塘关市集，指尖轻抚糖葫芦上晶莹的糖衣，眼底是从未有过的雀跃。

最后一块碎片里，银发少年对着虛空自语：”

• 若必须有一人活着，我希望是他。”

“放屁！“哪咤一拳打碎幻象，“演给谁看？”

水面突然沸腾，敖丙的虛影在涟漪中凝聚，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他胸口仍嵌着半颗灵珠，锁链却消失了。

“这不是幻境。”敖丙轻声道，“是灵珠内部。”

陈塘关的清晨格外安静。

“哪吒”推开房门时，殷夫人正在院中晾晒衣物。少年银蓝色的竖瞳在阳光下微微一缩，又迅速恢复成寻常模样。

“娘。“他乖巧地接过竹篮，“我来帮您。”

殷夫人手一抖，衣物散落满地。三年来，哪吒从未叫过她一声娘。

太乙真人赶到时，“哪吒”正坐在桃树下读书，姿态端正得不像话。酒葫芦砸在石桌上，少年抬头，嘴角勾起陌生的弧度。

“师———父”

两个字，让太乙如坠冰窟。这语调他太熱悉了，当年东海龙宫，那个温润有礼的三太子正是这般唤他。

灵珠世界里，哪吒疯狂攻击着四周。火焰撞在无形屏障上，反弹回来灼伤他自己。

“省点力气。“敖丙坐在水面上，指尖凝结出小小的冰莲，“你越反抗，灵珠融合越快。”

灵珠世界里，哪氏疯狂攻击着四周。火焰撞在无形屏障上，反弹回来灼伤他自己。

“省点力气。“教丙坐在水面上，指尖凝结出小小的冰莲，“你越反抗，灵珠融合越快。”“为什么？“哪吒掐佳他脖子，“演那出舍身救我的戏码，就为了今天？”

敖丙不躲不闪，冰莲飘到哪吒心口：“你看。”

花瓣展开，映出外界景象——“哪吒”指尖凝出水箭，正对准李靖后心。

“不.“真实哪吒目眦欲裂，“住手!”

敖丙突然咳出血，冰莲碎裂：“我控制不了……灵珠在.……反噬...…”

他的虛影开始消散，最后时刻猛地将哪吒推向水面：“识海…找我们的……”

声音戛然而止。

哪吒坠入深水前，看见最后一个画面：外界的自己嘴角流血，水箭偏离轨迹射穿了李靖的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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