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卷 高专5

五条悟完成任务回来时，已经是深夜。

东京的夜空难得清澈，繁星点点，一轮满月高悬。

五条悟踏着轻快的步伐穿过石板路，制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尽管刚刚结束一场激烈的战斗，他身上却连一丝灰尘都没沾上。

咒术高专的学生宿舍房间很多，但学生却只有小猫两三只，所以并没有分开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的脚步声在木质地板上回响。

他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另外一扇宿舍门，本以为少女已经睡了，却发现她正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本书。

月光洒在她身上，银发泛着淡淡的光晕，像一幅静谧的画。

银发少女穿着宽松的白色睡裙，赤足踩在地板上，纤细的脚踝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五条悟愣在门口，一时忘了动作。

五条雪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

“你回来了？”

声音很轻，却让五条悟心头一热。

“嗯。”他走进房间，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顺手关上门，“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五条悟在她旁边坐下，窗边的位置刚好能容纳两个人，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书：“看的什么？”

“《北欧神话》。”

“哦？”五条悟挑眉，“喜欢神话故事？”

五条雪合上书，轻声说：“……只是觉得熟悉。”

五条悟盯着她的侧脸，突然问：“这几天，有想起什么吗？”

五条雪摇头。

“一点都没有？”

“……没有。”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没关系，慢慢来。”

五条雪没躲，任由他的手停留在自己发间。

这一个月来，她从一开始对任何接触都本能地抗拒，到现在已经能接受五条悟偶尔的亲昵举动。

她看着手里的书，轻问：“你说真的有诸神黄昏吗？”

五条悟仰头靠在窗边，月光勾勒出他俊美的轮廓。

他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诸神黄昏啊...那群北欧的神明，最后不都死光了吗？”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她的发尾打转，银发像流水般从他指缝间滑过。

阿雪的头发很长，站起来可以到膝盖，摸上去一片冰凉顺滑，让人爱不释手。

自从把她带回高专，五条悟就对这个神秘的少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仅因为她的来历成谜，更因为她身上那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气质。

当然，美貌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清冷美丽，又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感觉的女孩子。

“不过——”五条悟忽然凑近，墨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苍蓝色的眼睛，“就算世界真要毁灭，有我在就不会让你消失。”

五条雪抬起眼，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视线。

月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那双苍蓝色的眼睛像是把整片星空都装了进去。

她第一次见到这双眼睛时，就被它的美丽所惊艳。

五条悟的眼睛，是咒术界无人不知的传说。

那双眼睛——六眼，被誉为神之瞳。

五条悟本人更是神之子。

苍蓝色的眼睛如同极地冰川最深处凝结的寒冰，清澈而深邃，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万物的本质，瞳孔深处流转着细碎的银光，像是星辰的碎片坠入深海，美丽得近乎不真实。

当他注视一个人时，那双眼睛会微微眯起，带着几分慵懒与傲慢，却又在深处藏着令人心悸的锐利。

“为什么？”她问，声音比平时更加轻软。

五条悟歪着头想了想，忽然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因为你可是我捡回来的啊。”

他的指尖有点凉，触碰的瞬间，五条雪恍惚看见漫天风雪中伸来的那只手。

记忆像被惊动的湖面，泛起模糊的涟漪。

白色的雪，黑色的制服，还有那双在暴风雪中依然明亮的蓝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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