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前愿,情牵肠
暮春的细雨,如银线般穿梭在青山古寺间。青石板路被雨水浸润,泛着清冷的光。烟霭缭绕中,那座千年古刹——净慈寺,静静伫立,似在聆听众生的祈愿。
寺内,主持玄空大师正领着小沙弥清扫佛殿。忽听得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抬眼望去,一位身着鹅黄襦裙的女子,撑着油纸伞,袅袅婷婷地步入佛殿。女子名曰苏锦,乃江南首富苏府的千金。她生得眉如远黛,目似秋水,只是眉间那缕化不开的哀愁,让人心生怜惜。
苏锦缓缓放下油纸伞,在佛像前跪下,双手合十,轻声呢喃:“求佛祖庇佑,愿我能寻得真心人,挣脱这命运的枷锁。”她本与青梅竹马的表哥沈砚情投意合,可苏父为攀附权贵,执意要将她许配给不学无术的知府公子。
一旁的玄空大师看着苏锦,微微叹息。而同在佛殿抄经的少年 monk 行止,却在看到苏锦的瞬间,手中的笔一顿。行止自幼在寺中长大,面容清俊,眼神澄澈,似不惹尘世烟火。可这一眼,却让他的心湖泛起涟漪,那是从未有过的悸动。
自那日后,苏锦常常借着祈福之名,来净慈寺。行止也会在佛殿,默默看着她虔诚的模样。有时苏锦会向行止请教佛经中的疑难,行止虽面上淡然,耐心解答,可心中却盼着她能多留一刻。
一日,雨下得比往常都大。苏锦的油纸伞被狂风卷走,她浑身湿透,狼狈地跑进佛殿。行止见状,忙取来自己的僧袍,递与苏锦。苏锦抬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脸颊微红,轻声道:“多谢行止师父。”行止别过脸,轻声说:“姑娘莫要着凉,快去换下湿衣。”
待苏锦换好衣,行止已在佛殿外的廊下备了热茶。两人相对而坐,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苏锦说起自己对自由爱情的向往,说起与沈砚的过往。行止静静地听着,心却愈发沉重,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佛门中人,怎能动这凡心?可情丝一旦缠上,便难挣脱。
日子渐长,两人的情谊在悄然间滋生。行止会在苏锦来时,偷偷在佛殿的供桌上放上她最爱的桃花酥;苏锦也会将自己亲手绣的荷包,悄悄塞进行止的僧袍袖中。那荷包上,绣着并蒂莲,寓意着永结同心。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苏锦频繁来寺的事,被苏父知晓。苏父怒不可遏,认为苏锦此举有辱门风,于是强行将她禁足府中,筹备与知府公子的婚事。苏锦日夜啼哭,却也无法改变命运。
行止得知苏锦被禁足,心急如焚。他在佛殿徘徊数夜,终于在一个月夜,趁着寺门未关,偷偷溜出净慈寺,前往苏府。苏府的高墙深院,拦住了他的脚步,可他却在墙外,听到了苏锦绝望的哭声。行止隔着墙,轻声呼唤:“苏锦,等我,我定不负你。”
回到寺中,行止找到玄空大师,跪地恳请:“师父,弟子已动凡心,愿还俗,与苏锦相守。”玄空大师看着行止,良久,缓缓道:“世间情孽,皆是执念。你若执意,便去吧,只是往后,莫要后悔。”行止谢过师父,收拾行囊,向着苏府而去。
当行止身着素衣,出现在苏府门前时,苏锦又惊又喜。可苏父却横加阻拦,嘲讽道:“一个穷和尚,也想娶我苏府千金?”行止虽身着简朴,却不卑不亢:“伯父,我虽贫寒,但有一颗爱苏锦的心。我愿努力,给她幸福。”苏父冷哼一声:“除非你能在一月内,凑齐万两白银的聘礼,否则休要再提。”
行止深知这是苏父的刁难,可他心意已决。他回到家乡,变卖了仅有的田产,又四处奔走,帮人抄书、做工,只为凑齐聘礼。那些日子,他风餐露宿,手上磨出了血泡,却从未有过一丝抱怨。
一月之期将至,行止终于凑够了万两白银。他满心欢喜地回到苏府,却得知苏锦已被知府公子强行接走,明日便要成亲。行止疯了一般,冲向知府府衙。
知府府衙内,张灯结彩,一片喜庆。行止不顾阻拦,闯入大堂。苏锦看到行止,泪水决堤,哭喊道:“行止,我一直在等你。”知府公子怒目而视,命人将行止乱棍打出。行止被打得遍体鳞伤,却仍死死抓住门框,不肯离去。
苏锦见状,心似被刀绞。她猛地挣脱侍女的阻拦,跑到行止身边,泣道:“行止,你快走,莫要为我丢了性命。”行止惨笑道:“锦儿,我原以为能带你逃离这牢笼,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就在此时,玄空大师带着净慈寺的僧众赶来。原来,玄空大师放心不下行止,一路打听而来。玄空大师向知府施了一礼,缓缓道:“知府大人,佛家有云,成人之美。这对有情人,何苦棒打鸳鸯?”知府本就敬重玄空大师,又碍于僧众的情面,思索再三,终于松口:“罢了,成全你们这对痴男怨女。”
苏锦与行止相拥而泣,他们的爱情,终于挣脱了命运的枷锁。后来,行止与苏锦在净慈寺旁建了一座小屋,男耕女织,相伴一生。每到暮春,他们会携手漫步在寺中,看那佛殿依旧,听那钟磬悠扬,而他们的爱情,也如寺中的古树,岁岁常青,诉说着佛前那一段动人的情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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