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祁寒的U盘藏在书架最里层，贴着《本草纲目》的书脊。温言试了所有可能的密码都打不开，最后输入"第七个秋天"，屏幕突然亮起来。

文件夹里是数百个视频文件，按日期命名。温言随机点开一个，祁寒的脸突然充满屏幕。他穿着便装，背景像是某间廉价旅馆，床头柜上摆着一片银杏叶标本。

"今天是2023年6月18日，卧底第47天。"视频里的祁寒比记忆中消瘦，胡茬很久没刮，"老K的'银杏叶'已经渗透到三所中学，包装上印着真正的银杏叶图片，孩子们以为是什么天然无害的东西。"

镜头晃动了几下，祁寒凑近屏幕，声音压得更低："今天见到一个叫'小雨'的女孩，可能是突破口。她父亲是老K的马仔，上个月吸毒过量死了，女孩现在跟着奶奶住..."视频突然中断，跳回文件列表。

温言颤抖着点开最后一个视频，日期是2023年10月2日——祁寒牺牲前一天。画面里的祁寒眼睛布满血丝，嘴角有淤青。

"明天收网。"他对着镜头做了个深呼吸，"这次证据确凿，足够把老K集团连根拔起。但..."他停顿了很久，突然笑起来，"如果我回不去了，帮我照顾那个总在银杏树下等我的傻瓜医生。告诉他，下辈子我一定..."

视频戛然而止。温言把脸埋进掌心，泪水从指缝渗出。屏幕自动跳转到下一个文件——一份加密的学生名单，标题是"银杏叶接触者追踪"。

窗外，警局后院的银杏树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温言擦干眼泪，拨通了缉毒局长的电话。

林小雨的奶奶住在城北的老旧小区。温言按地址找来时，老太太正坐在楼道口剥毛豆，脚边趴着只瘦骨嶙峋的花猫。

"小雨不在。"老太太头也不抬，"又去网吧了。"

温言蹲下身帮她一起剥豆子。"我是社区医院的温医生，想请小雨帮忙做个禁毒宣传。"

"禁毒？"老太太冷笑一声，从围裙口袋掏出个小药瓶，"她爸就是被这些玩意儿害死的，现在她又..."药瓶里是几片白色药片，上面印着模糊的银杏叶图案。

温言心跳加速。这和祁寒视频里描述的一模一样。"能给我一片做检测吗？我担心..."

"拿去吧，反正那丫头抽屉里还有一堆。"老太太突然抓住温言的手腕，"你认识祁警官对不对？他来过好几次，给小雨带作业本，还帮我修水管。"她浑浊的眼睛泛起泪光，"多好的人啊，怎么就..."

温言不知如何回答。花猫蹭着他的裤脚，喵喵叫着要食。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裤的身影从巷子口一闪而过。

"小雨！"老太太喊道，"有人找你！"

摩托车加速逃离，但温言已经看清了骑车人手腕上的纹身——和急诊室那些死者一模一样的位置和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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