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三年前的今天，我们在酒会第一次见面。"祁沉整理着袖口——那对可以拼成钥匙的袖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订了那家酒店的露台餐厅。"

周予怔住了。他没想到祁沉记得这个日子，更没想到会为此准备惊喜。胸口涌起的热流让他一时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

祁沉靠近，为他整理其实已经很整齐的领带："晚上七点，别迟到。"说完，轻轻吻了吻周予的额头。

K&Q艺术投资基金的办公室里，员工们早已习惯了两位老板的相处模式。严肃冷静的祁总只有在周顾问面前才会露出温柔一面，而看似随性的周顾问却能一句话让固执的祁总改变主意。

"祁总，太平洋项目的合同..."秘书推门进入，正好看见祁沉在为周予泡咖啡——按照特定比例调配奶和糖，因为他知道周予喜欢甜一点但不要太甜。

"放桌上吧。"祁沉头也不抬，专注地搅拌咖啡。

秘书悄悄退出去，对同事们做了个"又在宠"的口型。大家心照不宣地笑了。自从一年前两位老板正式在一起后，办公室的冷气都仿佛调高了几度。

傍晚六点五十分，周予站在酒店露台上，与三年前几乎相同的位置。那时他带着复仇的目的接近祁沉，而现在...

"在想什么？"祁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予转身，呼吸为之一滞。祁沉穿着与初遇那晚相似的深色西装，只是领带换成了周予送的那条——暗纹是康定斯基的画作图案。

"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递给我的打火机。"周予微笑，"我当时就知道你是我的目标，却没想到..."

"没想到会站在这里？"祁沉递过一个丝绒盒子，"周年快乐。"

盒子里是一把古董钥匙。周予疑惑地抬头。

"我买下了这个露台。"祁沉轻描淡写地说，"现在它是我们的了。随时可以来，不用预约。"

周予哭笑不得："你知道这很夸张，对吧？"

"比不上你当年给我假号码夸张。"祁沉变魔术般从西装内袋掏出那张名片——三年前周予给他的，号码少了一位的那张。现在，缺失的数字被手写补全了。

周予的眼眶突然发热。他小心接过名片，指尖轻抚过那行字迹："你一直留着？"

"就像留着你的每一条短信，每一张字条。"祁沉捧起周予的脸，"包括那张'真相比复仇更重要'。"

夕阳西下，华灯初上。三年前的这个时刻，他们站在相同的位置，各怀心思；而现在，祁沉单膝跪地——不是求婚，因为他们早已决定不需要那种形式——只是单纯想仰视这个改变他一生的人。

"周予，谢谢你当年给了我一个假号码。"祁沉认真地说，"如果是对的，我可能只会把你当成又一个想攀关系的业务伙伴。"

周予拉他起来，吻住这个总是能说出意想不到情话的男人："祁沉，谢谢你当年调查我。如果没有那些试探，我可能永远不会让你看到真实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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