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渡4

第四章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一个卖糖人的老汉颤巍巍道：“大人，这雨下得急，街上人都跑散了，谁也没瞧见啊……”

　　段言秋叹了口气，心中烦躁更甚。这几起案子手法相似，死者皆是被一击毙命，伤口利落，却偏偏无人目击凶手，仿佛行凶的是个无形无影的鬼魅。

　　段府·内院

　　雕花廊檐下，段半夏刚下马车，便被祖母和伯母段田氏团团围住。

　　“半夏，路上可累着？”祖母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眼中满是心疼，“云州风大，你这身子骨可受得住？”

　　段半夏微微一笑，轻声道：“祖母放心，我没事。”

　　段田氏在一旁插话：“半夏啊，伯母听说云州有位名医，专治眼疾，你这次去，可有好转？”她话里带着试探，眼睛紧盯着段半夏的反应。

　　段半夏指尖微微收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嗯，大夫开的药很有效，现在已经……看不见那些东西了。”

　　“真的？”祖母顿时喜形于色，拍了拍胸口，“阿弥陀佛，总算好了！你爹为了你这病，不知操了多少心。”

　　段半夏垂眸，唇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让祖母和父亲担心了，是半夏的不是。”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祖母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只要你平安，比什么都强。记得按时吃药，别让你爹再忧心了。”

　　段半夏乖巧点头：“嗯，我会的。”

　　就在这时，她的余光瞥见廊柱后站着一道身影——段英恒，她的堂兄。他一袭青衫，面容清俊，却神色复杂，目光沉沉地望向这边，见她看过来，迅速收敛情绪，上前行礼：“祖母，伯母，半夏妹妹一路辛苦了。”

　　段田氏笑道：“英恒来了？正好，你陪半夏说说话，她刚回来，怕是闷得慌。”

　　段英恒温声应下，待祖母和段田氏离开后，他的笑意渐渐淡去，低声道：“半夏，你真的……看不见了？”

　　段半夏抬眸，与他对视一瞬，随即移开视线，轻声道：“嗯，好多了。”

　　段英恒沉默片刻，忽然道：“那便好。”

　　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段半夏指尖微颤，没有接话。

　　雨丝飘落，打湿了庭前的青石板。远处，隐约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沉闷而悠长，仿佛预示着这座城中，还有更多未解的谜团，正在暗处悄然滋生。

　　段府·正厅

　　雨后的庭院透着几分清冷，檐角的水珠滴答落下，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大伯父段鹤鸣正与段英恒站在廊下说话，他身形高大，面容威严，眉宇间透着几分官场历练出的沉稳。见段英恒神色似有心事，便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宽厚：“英恒，这次从云州回来，可有什么打算？若有意入仕，大伯可为你引荐。”

　　段英恒微微躬身，恭敬道：“多谢大伯父关心，侄儿尚需沉淀，不急一时。”

　　段鹤鸣点头，正要再说什么，府门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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