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渡5

第五章

　　“父亲！”段言秋大步踏入院中，一身官服还未换下，眉宇间带着疲惫，却仍挤出笑容，“听闻大哥和半夏回来了，我便提前赶回。”

　　段鹤鸣笑道：“言秋，你大婚在即，衙门事务又忙，何必特意跑这一趟？”

　　段言秋摇头：“半夏身子弱，我总得看看才放心。”说着，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段半夏，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半夏，听说你眼睛好些了？”

　　段半夏轻轻点头：“嗯，大夫的药很有效。”

　　段言秋神色稍缓，但仍严肃道：“那就好。你年纪小，别总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传言，好好养病才是正经。”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最近城里不太平，你尽量少出门。”

　　段半夏睫毛微颤，低声道：“是，父亲。”

　　段英恒站在一旁，目光在段言秋和段半夏之间游移了一瞬，随即笑道：“二叔放心，我会多陪半夏说说话，不让她闷着。”

　　段言秋点头，又转向段鹤鸣：“大哥，这几日的案子有些蹊跷，凶手来无影去无踪，百姓们已经开始传言是妖物作祟了。”

　　段鹤鸣皱眉：“荒唐！哪来的妖物？定是有人装神弄鬼。”

　　段言秋叹气：“但愿如此。”

　　正说着，管家匆匆进来，低声道：“二爷，衙门来人，说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段言秋脸色一变，顾不得再多言，匆匆拱手：“父亲，大哥，我先去处理。”

　　段鹤鸣挥手：“去吧，公务要紧。”

　　段言秋转身快步离去，背影在雨后的雾气中渐渐模糊。

　　院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檐角的水滴声。

　　段半夏望着父亲远去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袖口。段英恒走到她身旁，轻声道：“半夏，累了吧？我送你回房休息。”

　　她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段半夏闺房·夜

　　烛火摇曳，映照着段半夏纤细的身影。她坐在窗边的绣墩上，手中针线穿梭，正细细修补父亲那只磨破了边的旧荷包。荷包上绣着青松纹样，边角已被岁月磨得泛白，但针脚依旧细密整齐，显然是她时常修补的旧物。

　　窗外，荷花池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偶有夜风拂过，带起一阵荷叶的沙沙声。

　　“小姐！”侍女汀州推门而入，脸颊因走得急而微微泛红，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您猜我今儿在外头听见什么了？”

　　段半夏头也不抬，指尖轻轻抚过荷包上一处绽开的线头：“又去厨房偷听婆子们嚼舌根了？”

　　汀州撇撇嘴，凑近压低声音：“这次可是大事！听说老爷要娶的那位新夫人，是、是——”她左右张望，几乎是用气音吐出最后两个字，“戏子！”

　　针尖蓦地扎进指腹，段半夏眉心微蹙，却不动声色地将手指蜷起：“胡说什么。”

　　“千真万确！”汀州瞪圆眼睛，“府里下人都在传，说老爷为了这事跟老太爷拍桌子摔茶盏，最后老太爷拗不过才勉强点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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