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渡17

第十七章

　　“半夏！”他一把攥住妹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骨头，“到底怎么回事？蛮娘为何不见了？你是不是认识那贼人？！”

　　段半夏疼得脸色发白，却不知如何解释——难道要说，他的妻子是只专剜人嗓子的妖怪？

　　“哥哥，我……”她声音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够了！”外祖母拄着拐杖踏入房中，厉声呵斥，“你自己娶了个勾栏院出来的，招了贼人上门，反倒怪起半夏？！”

　　段言秋脸色铁青：“祖母！蛮娘她——”

　　“她什么她！”外祖母重重顿杖，“自她进门，府里就没安生过！如今贼人掳了她，说不定就是她那些旧相好寻仇！”

　　段言秋胸口剧烈起伏，终究不敢顶撞祖母，只能狠狠甩袖离去。

　　临出门前，他回头冷冷看了段半夏一眼：“若蛮娘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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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妖踪

　　久宣夜立于段府最高的飞檐上，夜风吹起他的衣袂。

　　苏璃自阴影中现身：“人面鸮受了伤，逃不远。”

　　久宣夜眸光冰冷：“她一定会回来。”

　　“为什么？”

　　“因为……”他缓缓摩挲剑柄，“段言秋的嗓子，她还没拿到。”

　　远处山林中，传来一声凄厉的鸟啼，如泣如诉。

　　——猎杀，才刚刚开始。

　　密林深处，生死一战。

　　夜色如墨，林间阴风呼啸。

　　曲蛮娘立于枯树之巅，羽翼怒张，妖气冲天。

　　她的喉咙已被久宣夜一剑划开，鲜血顺着雪白的脖颈流淌，可她的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她的声音沙哑破碎，却仍带着惑人的韵律。

　　苏璃冷笑，短剑在掌心一转：“妖孽，死到临头还嘴硬！”

　　久宣夜不语，剑锋寒光凛冽，身形如鬼魅般逼近。

　　曲蛮娘骤然振翅，漆黑的羽毛如利箭般激射而出！苏璃旋身挥剑，银光闪烁间将飞羽尽数斩落。

　　久宣夜则抓住空隙，一剑刺向曲蛮娘心口——

　　“噗嗤！”

　　剑刃贯穿妖躯，曲蛮娘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身形骤然崩散，化作漫天黑羽！

　　黑羽纷飞中，她的声音幽幽回荡：

　　“……我们还会再见的……”

　　最后一根黑羽落地，林中重归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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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府之中，余波未平。

　　段言秋得知曲蛮娘“失踪”，疯了一般带人搜山，却只找到一件染血的嫁衣。

　　他双目赤红，揪住段半夏的衣襟怒吼：“是你！一定是你们害了她！”

　　段半夏泪流满面，却无法解释。

　　外祖母怒斥：“荒唐！为了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你要逼死亲妹妹吗？！”

　　段言秋颓然松手，踉跄后退，眼中尽是癫狂：“你们不懂……她答应过我，要与我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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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

　　久宣夜擦拭着染血的剑，忽然动作一顿——剑穗上不知何时缠了一根漆黑羽毛。

　　苏璃眯起眼：“人面鸮最擅借物重生，看来她留了后手。”

　　迟雪抱着一筐胡萝卜蹦进来：“哎呀呀，你们脸色怎么比我的毛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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