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渡20

第二十章

　　段言秋却忽然笑了，笑容苍白而偏执：“不，她一定会回来……她答应过我的……”

　　窗外，一片枯叶打着旋儿落下，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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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段半夏独自站在院中，仰望星空。

　　手心的符咒微微发热，仿佛在提醒她——这世间仍有看不见的危险。

　　她深吸一口气，将熏香掐灭。

　　“从今往后，我不再逃避。”

　　夜风拂过，带走最后一丝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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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府·异响

　　夜色沉沉，段半夏穿过回廊，忽听父亲院中传来一阵古怪的声响——像是木器刮擦地面的刺耳声，又夹杂着低沉的、近乎野兽般的喘息。

　　她心头一紧，快步上前叩门：“父亲？您回来了？”

　　门内骤然寂静。

　　片刻后，段英恒沙哑的声音响起：“……半夏？这么晚了，有事？”

　　“我听到您房里有动静，可是身子不适？”她试探着推了推门，却发现门扉纹丝不动——从内锁住了。

　　“无妨！”段英恒的语调陡然提高，又强压着恢复平稳，“只是……不慎摔了一跤，碰倒了桌椅。”

　　段半夏蹙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父亲，我有要事相告，关于曲……”

　　“明日再说！”段英恒厉声打断，随即又缓下语气，“夜已深了，你先回去歇息。”

　　门缝中渗出几缕烛光，在地面上投下摇曳的影。段半夏低头，忽见那光影边缘——竟有一道黏稠的暗痕，正缓缓蜿蜒扩散。

　　是血？！

　　她呼吸一滞，正要再问，却听段英恒幽幽道：“半夏，记住……近日莫要走夜路。”

　　他的声音裹挟着某种诡异的、近乎金属摩擦的颤音。

　　“这世道，太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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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廊下·疑云丛生

　　段半夏倒退两步，脊背撞上冰冷的廊柱。

　　父亲从未用这般语气同她说话……那门后的，当真是段英恒吗？

　　夜风掠过树梢，发出簌簌声响，恍如无数窃窃私语。她攥紧久宣夜留下的符咒，头也不回地奔向自己的院落。

　　身后，段英恒的窗纸上——

　　一道佝偻的、脖颈异常细长的影子，正无声贴向窗棂。

　　梦魇·虚实难辨

　　段半夏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里衣。

　　梦里那个男孩的脸依旧模糊不清，只记得他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在漆黑的森林里狂奔。身后，蝙蝠精的翅膀拍打出刺耳的风声，黑豹妖的利爪几乎擦过她的后背……

　　“快跑！别回头！”

　　男孩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清晰得令人心悸。

　　这个梦，她已经做了许多年。

　　每一次惊醒，都分不清那究竟是梦，还是被遗忘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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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间·噩耗突至

　　段半夏匆匆梳洗，想去见父亲，问问他昨夜房中的异响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刚踏出院门，便见府中下人神色慌张，低声议论着什么。

　　“听说老爷他……”

　　“嘘！别让小姐听见！”

　　段半夏心头一沉，快步上前：“出什么事了？”

　　下人们噤若寒蝉，最终还是管家颤声道：“小姐……老爷他……昨夜在一处民居里……被烧死了……”

　　“什么？！”

　　段半夏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险些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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