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渡23

第二十三章

　　段府之中。

　　段半夏和汀州悄悄推开段英恒的房门，屋内一片狼藉。

　　书籍散落一地，茶盏翻倒，床榻上的被褥凌乱，显然有人曾在此匆忙翻找过什么。

　　“小姐，老爷真的回来过……”汀州小声说道，弯腰捡起一本《山海经》，书页上还沾着未干的墨迹。

　　段半夏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铜镜上——镜面光洁，却照不出她们的身影。

　　“汀州，你过来看。”她声音微颤，伸手触碰镜面，指尖却仿佛穿过一层薄雾，毫无阻碍。

　　汀州凑近一看，脸色瞬间煞白：“这、这镜子……照不出人？！”

　　段半夏心跳加速，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父亲或许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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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屋。

　　两人又匆匆赶到段英恒被烧死的民居。

　　焦黑的废墟中，残存的家具早已炭化，唯独一面铜镜完好无损地立在灰烬中，镜面依旧明亮如新。

　　段半夏颤抖着拿起镜子——镜中依旧空无一物！

　　“两处都有照不出人影的镜子……”她喃喃自语，“这不是巧合……是妖术！”

　　汀州紧紧抓住她的袖子：“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段半夏深吸一口气：“回去告诉祖母和兄长，必须让他们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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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厅堂。

　　“荒谬！”段言秋拍案而起，眼中满是怒意，“半夏，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祖母坐在主位，眉头紧锁：“半夏，你父亲已经……唉，莫要再胡思乱想了。”

　　段半夏急切地拿出从焦屋带回的铜镜：“你们看！这镜子真的照不出人影！父亲房里也有一面这样的镜子，这一定是妖精作祟！”

　　众人看向镜子——镜中清晰地映出段半夏的脸。

　　“这……”段半夏愣住，不敢相信地翻转镜子，可无论她怎么试，镜子都恢复了正常。

　　段言秋冷笑：“够了！曲蛮娘的事你编得还不够？现在又拿镜子胡说八道！”

　　祖母叹息一声，疲惫地摆手：“半夏，去休息吧，别再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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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中，段半夏死死盯着那面镜子，指尖发冷。

　　“小姐……”汀州担忧地看着她，“或许……真的是我们看错了？”

　　段半夏摇头，声音低哑：“不，镜子一定有问题……只是现在，它‘正常’了。”

　　她忽然想起久宣夜的话——“妖精最擅蛊惑人心。”

　　如果连镜子都能被操控，那父亲……究竟是真的死了，还是被困在了某个她看不见的地方？

　　窗外，一只乌鸦落在枝头，歪头盯着她，血红的眼珠仿佛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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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妖影再现

　　夜深人静，段半夏独自坐在烛火旁，反复摩挲着久宣夜留给她的符咒。

　　突然，铜镜的镜面泛起一阵涟漪，仿佛水面被风吹皱。

　　她猛地抬头——

　　镜中，缓缓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

　　段英恒苍白的脸。

　　他的嘴唇无声开合，仿佛在说：

　　“半夏……救我……”

　　窗外，一轮血月高悬，给寂静的夜晚蒙上一层不祥的红色。

　　风穿过窗棂的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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