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渡40

第四十章

　　段半夏颤抖着点头，却说不出话。久宣夜将她打横抱起，沉声道：“先回去。”

　　不远处，迟忘川隐在暗处，冷冷注视着这一幕，最终化作一缕黑雾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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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中惊梦·疑心生鬼

　　久宣夜将段半夏送回房中，她因惊吓过度，很快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段半夏猛然惊醒，眼前一片昏暗。她恍惚间看到汀州端着药碗走近，烛光映在药汤上，竟隐约照出扭曲的人影——

　　“啊——！”段半夏尖叫着往后缩，打翻了药碗。

　　汀州慌忙抱住她：“小姐！是我啊，汀州！”

　　段半夏浑身发抖，死死抓着汀州的衣袖，半晌才缓过神来。

　　“汀州……药、药碗里……有影子……”她声音嘶哑，眼中满是恐惧。

　　汀州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小姐别怕，什么都没有……”

　　可段半夏仍不敢放松，甚至不敢看地上的药汁，仿佛那里随时会伸出一只苍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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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窗闭影·绝妖之策

　　房门被猛地推开，久宣夜三人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久宣夜目光扫过打翻的药碗和惊魂未定的段半夏，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

　　段半夏颤声道：“镜妖……不只是在镜子里出现……所有能照出人影的东西，它都能穿梭……”

　　苏璃脸色一变：“水碗、铜镜、甚至光滑的漆器——只要能映影，便是它的通道！”

　　久宣夜当机立断：“汀州，把房里所有能映照人影的东西都扔出去！窗户用黑布封死，不许漏进一丝光！”

　　迟雪补充道：“以后喝水吃药，全用葫芦或陶罐装，绝不能见影！”

　　汀州连连点头，立刻动手收拾。

　　段半夏蜷缩在床角，看着众人忙碌，终于稍稍安心。

　　久宣夜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别怕，有我在。”

　　段半夏抬头，对上他坚定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窗外，夜风呜咽，仿佛有谁在低声冷笑……

　　……

　　夜色沉沉，屋内烛火已熄，唯有门缝透进一缕微光。段半夏抱膝坐在门边，额头抵着冰凉的门板，低声开口：

　　“久宣夜……你还醒着吗？”

　　门外，久宣夜背靠门扉，指尖摩挲着剑鞘上的纹路：“嗯。”

　　段半夏沉默片刻，终于将埋藏多年的秘密缓缓道出——

　　那个黑漆漆的地方，颠倒的世界，追赶她的野兽，还有……救她的少年。

　　“我一直以为那是梦。”她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可自从能看见妖精后，我越来越怀疑……那或许是真的。”

　　久宣夜没有立刻回答。夜风穿过廊下，卷起几片落叶，沙沙作响。

　　良久，他才低声道：“阴阳交界处，确有颠倒混沌之地，凡人误入，九死一生。”

　　段半夏呼吸一滞：“所以……我真的去过那种地方？”

　　久宣夜侧过头，仿佛隔着门板凝视她：“你天生凡眼，本不该见妖。若突然能视鬼怪，多半是因外力干扰——比如濒死之际，魂魄离体，沾染了阴界气息。”

　　段半夏指尖微微发抖：“那救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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