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渡47

第四十七章

　　“闭嘴！”季离疯了一般撕打他，指甲在他脸上划出血痕，“我是贱！我宁愿跟任何人苟合，也不要跟你这个怪物在一起！”

　　迟忘川眸中血色暴涨，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你以为周景元是真的爱你？他若知道你的真面目，只怕跑得比谁都快！”

　　季离趴在地上，突然低笑起来，笑声凄厉如鬼泣：“是啊……我下贱，我恶毒。”

　　她抬头盯着迟忘川，眼中尽是讥讽，“可你呢？一个连人都不是的镜妖，也配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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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忘川的巴掌重重落在季离脸上，清脆的响声在镜中世界回荡。季离踉跄着后退几步，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二十年了，季离。”迟忘川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你以为我们之间真的毫无感情吗？”

　　季离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冷笑一声：“感情？你管这叫感情？”她的眼神里满是讥讽，“囚禁、欺骗、杀戮，这就是你表达感情的方式？”

　　迟忘川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又被愤怒取代。他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季离的手腕，却被她猛地推开。

　　“别碰我！”季离转身冲向房间另一侧的门，用力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镜子的海洋。四面墙壁、天花板、地板，全都镶嵌着明晃晃的镜子。无数个季离和迟忘川的身影在镜中交错，层层叠叠，仿佛永无止境的轮回。

　　季离倒吸一口冷气，踉跄着后退，却被自己的倒影包围。每一个镜中的她都露出不同的表情：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冷笑，有的则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欢迎回家，阿离。”迟忘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镜中世界里产生诡异的回声，“这才是你真正的归宿。”

　　与此同时，外界——

　　楚幽篁一脚踹开腐朽的木门，南虞紧随其后。久宣夜走在最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这个充满霉味的房间。

　　“就是这里。”南虞低声说，手中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妖气最重的地方。”

　　房间中央，一面巨大的落地镜静静矗立。镜面异常明亮，却诡异地没有映照出任何人的身影。

　　久宣夜皱眉上前，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镜面——

　　“小心！”楚幽篁的警告还未说完，镜面突然泛起水波纹般的涟漪。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将久宣夜整个人拉向镜中。

　　“久宣夜！”南虞惊呼一声，伸手想要抓住他，却只扯下一片衣角。

　　久宣夜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镜子里。

　　镜面再次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镜中，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朝深处走去——那背影，分明就是久宣夜。

　　段半夏的身影被镜子吞噬的瞬间，楚幽篁冲上前，却只抓到了一片冰冷的镜面。

　　“半夏——！”

　　他的怒吼在房间回荡，却无人回应。

　　……

　　镜中世界，雾气弥漫。

　　季离站在破碎的镜廊之间，望着无数个镜面里的自己——年轻的、衰老的、哭泣的、麻木的……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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