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渡68

第六十八章

　　“等等！”段半夏急忙追出去，可黑猫早已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冷风卷着枯叶，沙沙作响。

　　“果然，你也在查这件事。”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段半夏回头，久宣夜正抱臂倚在祠堂门边，目光沉沉。

　　“你跟踪我？”她皱眉。

　　“不是跟踪，是担心。”他走近，盯着供桌上的银锭和玉佩，“黑猫替命，白鸦引魂……你父亲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

　　段半夏攥紧拳头：“所以，真的是‘换命’？”

　　久宣夜沉默片刻，忽然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黑猫能替人挡灾，那当初，是谁让它替段恒英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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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微暗，暮云低垂，楚幽篁领着几名衙役穿行在城西的荒道上，枯草在脚下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更添几分萧索。

　　老李走在队伍末尾，时不时扭动肩膀，嘴里嘟囔着：“怪了，怎么总觉得后背有东西在爬……”

　　旁边的同僚打趣：“老李，该不会是你家婆娘给你缝衣服时，线头没剪干净吧？”

　　老李摇头，干脆解开衣领抖了抖，可翻来覆去也没见半只虫子。他挠了挠后颈，嘀咕道：“邪门了。”

　　队伍暂歇时，楚幽篁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递给燕李。

　　“孩子满月了，我这个做叔叔的总该表示表示。”他语气难得温和，却又带着一丝歉疚，“本该让你在家好好操办宴席的，但这次追踪高升，非你不可。”

　　燕李接过锦囊，里面是一枚小巧的金锁，做工精细，正面刻着“平安喜乐”，背面则是“福泽绵长”。他心头一暖，笑道：“大人言重了，能跟着您办案，属下反倒觉得荣幸。”

　　楚幽篁挑眉：“哦？”

　　燕李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属下猜，您特意叫我回来，除了案子，也是舍不得我闲在家里太久吧？”

　　楚幽篁轻哼一声，别过脸去：“少自作多情。”可嘴角却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歇息片刻后，队伍重新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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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久宣夜推开院门，脚步一顿——

　　地上整整齐齐摆着几个钱袋，每一个都沾染着陈旧的血迹。

　　他蹲下身，指尖挑起其中一个，熟悉的纹路让他眼神骤冷——是温剑的钱袋。

　　再翻看另一个，段半夏的手工刺绣赫然在目，里面还装着半块碎裂的玉佩——正是她父亲段恒英的遗物。

　　“猫妖把‘买命钱’退回来了？”苏璃从身后走来，“它这是什么意思？”

　　久宣夜冷笑：“九条命的猫妖，一条命才卖二百两，确实亏了。”

　　“除非……”苏璃眯起眼，“它不是来做生意的，而是来讨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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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半夏攥紧拳头：“我要跟你一起去。”

　　久宣夜侧目：“猫妖邪性，你确定？”

　　“它既然退回我父亲的东西，就说明它知道内情！”她语气坚决，“我必须弄清楚，当年到底是谁用‘换命术’害死了他！”

　　汀州急得直跺脚：“小姐！那猫妖能替人换命，也能索命啊！您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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