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久宣夜目光一凝,低声道:“分开找,尽快找到段半夏。”
迟雪点头:“小心行事,别打草惊蛇。”
苏璃把玩着手中的铜钱,似笑非笑:“看来,这地下城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热闹。”
迟雪刚踏入小洞天入口,鼻尖便嗅到一丝腥冷的妖气,脚步猛地一顿,脸色微变:“……是蛇妖的味道。”
她下意识地按住剑柄,警惕地环顾四周。
就在这时,洞内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一名身着青衫的男子缓步走出,面带浅笑:“几位客人,可是初来乍到?在下吕春眠,愿为诸位引路。”
迟雪皱眉,低声对久宣夜道:“这人身上有妖气。”
久宣夜目光微沉,不动声色地打量吕春眠,却并未点破,只淡淡道:“有劳。”
吕春眠领着三人穿过一条幽深的通道,两侧石壁上绘满了色彩鲜艳的壁画,人物栩栩如生,场景诡谲艳丽。
苏璃指尖轻抚过壁画,饶有兴致道:“这地方潮湿阴暗,画作却能百年不褪色,倒是稀奇。”
吕春眠笑道:“画这壁画的人,性子倔得很,偏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留下痕迹,仿佛在跟老天较劲。”
久宣夜扫了一眼壁画,画中人物或喜或悲,却都透着一股执念,仿佛被囚禁在石壁中的魂灵。
穿过通道,眼前豁然开朗——灯火辉煌的街市、喧嚣的人声、奢华的楼阁,俨然一座地下城池。
吕春眠张开双臂,笑道:“欢迎来到地下城,这里应有尽有,只要……付得起代价。”
苏璃挑眉:“哦?那这里最值钱的是什么?”
吕春眠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秘密、欲望、人命……皆可交易。”
久宣夜冷声道:“我们不是来享乐的。”
吕春眠也不勉强,依旧笑眯眯的:“那诸位随意,若有需要,随时可来找我。”
待三人走远。
吕春眠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转身隐入暗巷,对着阴影中的人恭敬行礼:“大人,人已带到。”
黑暗中,一双幽绿的眼睛缓缓睁开:“很好……接下来,就让他们自己走进网里吧。”
……
巡城马宋奇眯着眼,目光在迟雪怀里鼓鼓囊囊的包裹上转了几圈,脸上堆起殷勤的笑:“几位贵客初来乍到,想必需要兑换兑票吧?地下城所有的交易,都得经小洞天过手,银子在这儿可不好使。”
迟雪皱眉,下意识抱紧包裹,冷声道:“不劳费心。”
宋奇却不死心,凑近久宣夜,压低声音道:“这位公子,我看您气度不凡,不如让我带您去小洞天走一趟?免得被些不长眼的坑了。”
久宣夜淡淡瞥他一眼,指尖蘸了无相水,在掌心一抹,再抬眼时,宋奇那张人皮下的真容已然显露——竟是一只灰毛鼠妖,尖嘴细眼,透着贪婪。
久宣夜冷笑一声,尚未开口,那鼠妖又搓着手催促:“客官,兑票的事儿……”
迟雪不耐烦,一把扯开包裹——里头赫然是几根水灵灵的大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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