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渡109

沈图南闻言，幽幽一叹，

　　“逆天而行……谈何容易？”他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狐形玉佩，眼底浮起一丝倦意，像是被岁月磋磨过的剑，锋芒仍在，却已敛了锐气。

　　“我曾也如你这般想——以为只要够强、够执拗，便能劈开一切阻碍。”他低笑一声，摇了摇头，“可后来才明白，有些事，不是光有决心就够的。”

　　“她若真愿见我，这二十年，又怎会毫无踪迹？”

　　久宣夜皱眉：“师叔是觉得……她故意躲着您？”

　　沈图南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望向窗外那片幽暗，声音轻得几乎散在风里——

　　“或许，她逃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妖性难抑，愧疚难消……即便我找到她，即便我说千万遍‘我不在乎’，她也未必肯信。”他指尖微微收紧，“爱一个人，若成了她的枷锁，那这爱……还有何意义？”

　　苏璃静静听着，忽然开口：

　　“所以，您宁愿让她逃，也不愿逼她面对？”

　　沈图南沉默良久，终于苦笑一声：

　　“我不是放过她……”

　　“是放过我自己。”

　　——原来最深的执念，不是求不得，而是不敢求。

　　……

　　街角处，蒲先生眯着眼打量迎面走来的司马令嬴和楚幽篁，忽然咧嘴一笑：“二位贵人，可是在寻人？”

　　楚幽篁冷眼扫过，懒得搭理，径直往前走。

　　司马令嬴却停下脚步：“你有办法？”

　　蒲先生神秘兮兮地从袖中掏出一个古朴罗盘：“此乃‘仙人指路’，只需心中默念所寻之人，指针自会指引方向。”

　　楚幽篁回头嗤笑：“江湖骗术。”

　　司马令嬴却闭目凝神，手握罗盘，心中默念——

　　罗盘指针倏然转动，最终稳稳指向楚幽篁所在的方向！

　　司马令嬴猛地睁眼，眸光骤亮：“多少钱？”

　　蒲先生搓手笑道：“不贵，五十两。”

　　楚幽篁：“……”

　　——片刻后，司马令嬴握着罗盘快步追上楚幽篁，嘴角微扬。楚幽篁瞥她一眼，冷哼：“傻子才信这个。”

　　司马令嬴：“可它指的就是你。”

　　楚幽篁：“……”

　　……

　　另一边，久宣夜直接向沈图南提出请求：“师叔，可否帮忙找到‘醍醐书斋’？”

　　沈图南爽快点头：“小事。”转头吩咐吕春眠，“去查查。”

　　吕春眠领命退下。

　　沈图南又看向段半夏，温和一笑：“丫头，你也随宣夜叫我师叔吧。”

　　段半夏乖巧点头：“师叔。”

　　久宣夜瞥她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段半夏一边走一边气鼓鼓地跟久宣夜抱怨：“姜尚云和薛桥真是的！一直追着我问你和迟雪的事，听说你们不熟，态度立马就变了！”她掰着手指算账，“还花了我好多兑票，简直亏大了……”

　　说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埋怨久宣夜，赶紧闭嘴，偷瞄他一眼，心虚地转移话题：“那个……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还没等久宣夜回应，她转身就往街边小摊跑，结果刚迈两步，猛地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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