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垂眸不语,纤指执箸,将一粒晶莹米饭轻轻送入口中,仿佛周遭暗涌的波澜与她毫无干系。
迟雪在桌下踢了久宣夜一脚,挑眉示意:这修罗场你不管管?
久宣夜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筷子苦瓜放进楚幽篁碗里:“楚兄,吃点清火的。”
楚幽篁盯着苦瓜,忽然轻笑:“画里拜堂时,合卺酒可比这苦多了。”
全场骤然死寂。
前尘如刺,扎穿了谁的体面?
宴席散后,楚幽篁主动送司马令嬴回府。
二人并肩而行,却一路无话。夜风拂过衣袂,楚幽篁目光恍惚,竟不知不觉走过了住处。
“楚幽篁。”司马令嬴忽然驻足,声音清冷如霜,“你当局者迷。”
他猛然回神,怔然望向她。
司马令嬴唇角微扬,笑意不达眼底:“我再给你一年时间。若想清楚了,便来寻我。”
她转身离去,背影挺直如剑,最后一句话散在风里——
“我司马令嬴,并非非你不可。”
*
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段半夏与久宣夜并肩而行,影子被拉得很长。
“有时候我在想……”段半夏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吹散,“或许我长得不像母亲心中期待的模样,所以她才会对我那样冷淡。”
久宣夜脚步微顿,侧头看她。
“可你母亲被困在画中十多年,被强行塑成‘泪眼观音’。”他声音低沉,“任谁经历这些,心都会变的。”
段半夏沉默片刻,终于轻轻点头:“是啊……我该多体谅她。”
夜空中突然炸开一簇烟花,段半夏浑身一颤,下意识攥紧了久宣夜的衣袖。
“别怕。”久宣夜轻轻拢住她发凉的指尖,“画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已经过去了。”
段半夏仰头看他,眸中映着未散的烟火:“那……你在画里对我说的话,也是假的吗?”
久宣夜别过脸,故意含糊道:“啊?什么话?我记不清了——”
“你明明说过!”段半夏急得拽住他衣领,连珠炮般复述,“就在观音像前!你说‘出去后我们——’”
久宣夜突然低头吻住了她。
烟花在他们头顶绽开,段半夏睁大眼睛,睫毛轻颤,随后慢慢闭上眼,嘴角弯成甜蜜的弧度。
以吻封缄,胜过千言万语。
不远处的巷子口,苏璃和迟雪鬼鬼祟祟地扒着墙沿。
“啧,宣夜这次下手挺快啊。”迟雪眯着眼点评,“我还以为他能再装三年正人君子。”
苏璃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笑得促狭:“你猜段半夏刚才踮没踮脚?”
话音未落,迟雪突然被苏璃勾住脖子猛地往下一压——
“嘘!他们往这边看了!”
两人猝不及防额头相撞,疼得同时“嘶”了一声。
苏璃抱臂倚在墙边,指尖转着一枚铜钱,一脸高深莫测:“情爱困局,不过一盘棋。我苏璃行事,落子无悔,绝不困于其中。”
迟雪斜眼瞥她,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话别说那么满,小心哪天自己打脸。”
苏璃嗤笑,铜钱一弹,稳稳接住:“那你等着看好了。”
——【嘴硬者的 flag 总是立得特别稳】
谁又能想到后面那些事,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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