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野荒径,夜风卷着腐土气息。
一具残骸散落草丛间——头骨尚且完整,可身上其余骨头竟全部碎裂,仿佛被千斤重物反复碾轧过。
楚幽篁蹲下身,拾起一块沾满泥渍的木牌,上面赫然刻着“张璞”二字。
“张璞?”楚幽篁皱眉,“这名字有些耳熟……”
衙役低声禀报:“此人花钱在衙门捐了个闲职,是家中独子,父母双亡,唯有一妻杏仙。”
久宣夜凝视碎骨,忽然道:“骨头碎得蹊跷。”
*
杏仙宅院,偏僻冷清。
她听完楚幽篁的来意,神色竟无半分悲戚,只淡淡道:“他半年未归了。”
“半年?”楚幽篁蹙眉,“你为何不报官?”
杏仙拨弄着腕间褪色的红绳,语气平淡:“他向来爱在外头喝酒,三五个月不回家也是常事。”
久宣夜忽然问:“他最后一次离家前,可有何异常?”
杏仙抬眸,目光在久宣夜脸上停留一瞬,又垂下:“没有。”
楚幽篁递过衙门凭据:“明日去领尸吧。”
杏仙接过,指尖未颤:“多谢大人。”
(碎骨无声,旧妻无泪——这场死亡,究竟掩藏着怎样的暗局?)
吕三郎从杏仙门前经过时,眼神闪烁,脚步匆匆。杏仙见了他,也迅速别过脸去。
久宣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正欲上前询问,吕三郎却突然脚下一绊,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后脑勺正磕在尖锐的石头上,当场气绝身亡。
段半夏和许枝枝恰在此时赶到。
“那只白乌鸦!”许枝枝指着天空惊呼。段半夏抬头,只见一道白影掠过树梢,转瞬消失。
原来,许枝枝和段半夏在街边闲聊时,偶然发现吕三郎肩头停着一只罕见的白乌鸦,心生好奇便跟了过来,却目睹了他的死亡。
段半夏脸色苍白,喃喃道:“如果我们没追过来……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楚幽篁和温剑上前安慰:“这是意外,与你无关。”
回程路上,许枝枝敏锐地察觉到段半夏和久宣夜之间的微妙气氛。
听汀州说段半夏喜欢久宣夜,她立刻兴致勃勃地提议:“不如一起吃饭?我来当媒人!”
久宣夜却冷淡拒绝:“不必。”说完,独自离去。
段半夏望着他的背影,指尖掐进掌心。
另一边,楚幽篁和温剑分析案情时频频走神。
温剑忍不住问:“你到底怎么了?”
楚幽篁苦笑:“在画中,段半夏是我夫人……可出来后,我始终放不下。”
温剑拍拍他的肩:“她心里只有久宣夜,你也该看看眼前人了。”
(白鸦引命案,真心藏谜团——当执念成为枷锁,谁能率先挣脱?)
夜色如墨,久宣夜独坐院中,一壶冷酒搁在石桌上,却半口未动。
他脑海中反复浮现段英恒跪在他面前的模样——
那位素来端肃的父亲,竟对他俯首叩拜,声音发颤:“久公子救命之恩,段某没齿难忘!金银田宅,官职人情,但凡您开口,段某绝不推辞!”
可当久宣夜沉默时,段英恒却忽然抬头,眼中带着决绝的痛色:“唯独半夏……恕段某不能以她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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