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渡152

“不不不！”李贤连连摆手，兴奋得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段姑娘，我昨日不是吓晕的，是激动的！”

　　“啊？”

　　李贤从袖中掏出一叠宣纸和笔墨，铺在桌上：“我以前以为你有癔症，现在才发现，是我自己孤陋寡闻！”他双眼放光，“这世上竟真有妖精！你快跟我说说，它们都长什么样？怕什么？吃什么？”

　　段半夏：“……”

　　迟雪从门外探出头，小声嘀咕：“完了，这位李公子怕不是被吓疯了吧……”

　　*

　　马车颠簸，司马令嬴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枕在楚幽篁的腿上。

　　楚幽篁低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眸子，顿时耳根一热：“你……你醒了？”

　　司马令嬴懒懒地“嗯”了一声，非但没起身，反而往他怀里蹭了蹭：“听说你拿着我的画像，满城找我？”

　　楚幽篁喉结滚动，强作镇定：“……例行公事。”

　　司马令嬴低笑，指尖悄悄勾住他的衣带：“那现在呢？也是公事？”

　　一个被妖精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一个在旧情人怀里装正经——这日子，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

　　迟雪抖着耳朵，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一汇报：“张璞和吕三郎生前虽无往来，但都爱去流水轩喝酒，而且……”他压低声音，“杏仙的尸体不见了！”

　　久宣夜眸光一沉，起身便走：“去流水轩。”

　　流水轩内，琴音袅袅。赤练一袭白衣，指尖在琴弦上轻拢慢捻，抬眼时，正对上久宣夜审视的目光。

　　“这位公子，可是懂琴？”赤练含笑问道。

　　久宣夜淡淡道：“略懂。”

　　赤练轻笑一声，指尖一划，琴音陡然转厉：“公子连音律都不通，何必装模作样？”

　　久宣夜面色不变，心中却已警惕——这琴师，不简单。

　　恰在此时，段半夏踏入流水轩，目光在赤练身上停留片刻，却未察觉妖气，只当是个寻常琴师。

　　李贤随后而至，见久宣夜在此，有些意外，但还是热情介绍：“久兄也对白先生的琴感兴趣？白先生琴艺超绝，不如一同品鉴？”

　　久宣夜顺势点头：“正有此意。”

　　流水轩内，琴声悠扬。

　　久宣夜凝神细听，指尖在桌下悄然掐诀，暗中探查赤练的气息——然而，琴音纯净，毫无妖气波动。

　　段半夏低声道：“看来是我们多心了。”

　　久宣夜眉头微皱，虽未反驳，但心中仍有疑虑。

　　离开流水轩后，段半夏忍不住道：“赤练并未害人，我们何必非要针对他？”

　　久宣夜冷声回应：“妖精的善恶，与人不同。你现在觉得他无害，可若有一日他凶性大发呢？”

　　“可也有像迟雪那样的妖，从未伤人。”段半夏坚持道。

　　久宣夜目光一沉：“你忘了之前那些妖精是如何欺骗你的？”

　　段半夏语塞，但眼中仍是不服。

　　一旁，李贤看看段半夏，又看看久宣夜，忽然笑道：“二位何必争执？既然久兄与段姑娘如此投缘，不如我们三人结为兄妹如何？”

　　段半夏：“……”

　　久宣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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