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郑重地朝段半夏行了一礼:“多谢段姑娘成全,但李某还有一事相求。”
段半夏疑惑:“何事?”
李贤转身,对着久宣夜深深一拜:“请久先生收我为徒!”
不等久宣夜反应,他又朝段半夏一拱手,朗声道:“师娘,帮弟子说句话吧!”
段半夏:“……?!”
久宣夜皱眉:“你有官职在身,如何能随我降妖除魔?”
李贤毫不犹豫:“我这就回家辞官!”
久宣夜:“……”
段半夏见状,忍不住笑出声:“他连退婚都是现编的理由,看来是铁了心要拜师。”
久宣夜瞥她一眼,终于接过李贤奉上的拜师茶,淡淡道:“罢了,总不能让‘师娘’真的嫁给你。”
段半夏耳尖一红,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
李贤欣喜若狂,再次行礼:“师父、师娘,弟子这就回去辞官,尽快回来侍奉!”
待他离开后,段半夏摇头笑道:“他父亲岂会让他辞官?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久宣夜轻哼一声,却握住了她的手。
(拜师闹剧,逼出,真心——这声“师娘”,终究是名正言顺了。
段半夏与久宣夜拦住杏仙时,她面色苍白,眼中却闪过一丝狠绝。
“张郎待我极好,只是酒后偶有失态……”她攥紧袖口,泪珠滚落,“可赤练强迫我替他弹琴,日夜折磨……我不得已,才用雄黄酒诱他现形,刺了他的七寸。”
她指向荒院中一口黑漆箱子:“尸体就在那儿……如今,我只想离开这伤心地。”
久宣夜掀开箱盖——
一条被剜去蛇胆的赤蛇僵卧其中,鳞片黯淡如干涸的血。
段半夏忽然弯腰,从蛇腹下拈起半片杏花手帕:“这是……”
久宣夜冷笑:“雄黄酒?赤练修行千年,怎会怕这个?”他抖开帕子,露出背面一行小字:
“愿卿余生,得弹想弹之曲。”
她以谎言掩盖弑恩,他却用性命成全她的自由。
久宣夜掀开黑漆木箱,箱底只余几片干枯的蛇鳞,在阳光下泛着暗红的光。
段半夏怔住:“他……没死?”
久宣夜指尖摩挲箱沿,低声道:“赤练修行千年,怎会轻易被凡人所杀。”
“杏仙当年救过他一命。”久宣夜望向杏仙离去的方向,“所以他替她杀了负心人,又助她改换身份……甚至今日,连‘被杀’都是一场戏。”
风卷起地上的杏花瓣,像一场未落尽的雪。
段半夏轻叹:“可惜再听不到他弹琴了。”
久宣夜摇头:“他本就不求回报。”
——正如箱底那片蛇鳞下,压着一枚褪色的杏花簪。
(他甘愿做他故事里的恶人,换她余生光明磊落——原来最深的温柔,是连告别都伪装成背叛。)
段半夏望着空荡荡的箱子,轻声道:“赤练待杏仙那样好,却落得这样的结局……实在可惜。”
她想起那日听雨轩的琴声,清冷如月,却又藏着说不尽的温柔。
久宣夜淡淡道:“他虽为杏仙犯下杀孽,但终究是妖,能全身而退已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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