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远方,语气微缓:“况且,这世间因果循环,未必没有真正懂他、珍惜他的人。”
段半夏眨了眨眼,忽然笑了:“你说得对,或许有一天,赤练会遇到一个真心待他的人,不再被辜负。”
久宣夜轻轻“嗯”了一声,牵起她的手:“走吧,该回去了。”
赤练骑着瘦驴,摇摇晃晃地走在山路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却掩不住他苍白如纸的脸色。
——那一刀虽未致命,却几乎散尽他千年修为。
一只蓝翅蝴蝶翩然飞来,轻轻停在他肩头。
赤练苦笑:“我如今连一阵风都挡不住……你跟着我做什么?”
蝴蝶翅膀轻颤,固执地不肯离去。
他终是叹了口气,用指尖接住那抹脆弱的蓝:“傻东西。”
毛驴驮着一人一蝶,缓缓没入暮色。远处,杏花如雪纷扬。
(千年道行散作烟,唯有蝴蝶知君心——这世间最珍贵的,从来不是法力,而是甘愿陪你坠入凡尘的痴心。)
司马令嬴听到门外脚步声,猛地将酱鸭腿塞进被褥,一抹嘴躺平闭眼,胸口起伏都刻意放轻。
楚幽篁推门进来,目光扫过床榻——
被角沾着一点油渍,枕边落着半粒芝麻。
“昏迷三日的人,”楚幽篁慢条斯理掀开被子,“嘴唇怎么油光水滑?”
司马令嬴睁眼瞪他:“顿顿稀粥,嘴里淡出鸟来!”
楚幽篁拎出酱鸭腿晃了晃:“重伤未愈就偷吃,嫌命长?”
司马令嬴一把抢过鸭腿,恶狠狠咬下去:“我宁愿做撑死鬼!”
楚幽篁冷着脸甩袖:“你既不爱惜身子,不如早些离开!我心中早有所属——段半夏才是我画中定情之人!”
司马令嬴刚咬下一口酱鸭腿,闻言动作一顿,眯起眼看他。
恰在此时,温剑风风火火冲进来:“楚公子!久宣夜和段半夏要成亲了,喜帖都发遍全城了!”
屋内骤然死寂。
司马令嬴慢条斯理擦掉指尖油渍,冲楚幽篁露齿一笑:“画中情缘?楚公子这相思病……怕是药石罔效啊。”
(谎话刚出口就被拆穿,画中情缘敌不过现实姻缘——这场嘴硬引发的尴尬,够就着酱鸭啃三年。)
——【打脸来得太快】
*
段半夏提着裙摆冲进院子,脸颊气得绯红:“久宣夜!谁准你擅自定婚期的?!”
久宣夜正擦拭长剑,闻言抬头,一脸无辜:“我只是去求了段伯父……”
“可爹爹居然当天就找了媒婆,连日子都敲定了!”段半夏跺脚,“现在全城都知道我们要成亲了!”
久宣夜轻咳一声,耳尖微红:“伯父说……免得夜长梦多。”
段半夏瞪他半晌,忽然泄了气,嘟囔道:“……那你至少该先问我愿不愿意。”
久宣夜放下剑,认真看她:“你现在愿意吗?”
她别过脸,声音细如蚊呐:“……愿意的。”
(老丈人雷厉风行,小两口半推半就——这婚期到底是“强买强卖”,还是“正中下怀”?)
久宣夜见段半夏仍气鼓鼓的,忽然正色道:“待成亲后,我定豁出性命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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