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段半夏不肯松手,指尖发凉,“若是寻常妖兽,你怎会这副模样?你看着我的眼睛——”
久宣夜忽然抽回手,语气生硬:“别问了。”
夜风卷过,掀起他袖口一道未愈合的爪痕——那伤口泛着诡异的黑气,绝非寻常妖物所留。
他归来却不敢直视她的眼,她追问却触不到他的真心。
——沉默对峙里,藏着多少不可说的秘密?
*
久宣夜一把推开房门,迟雪正趴在桌上啃萝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耳朵一竖。
“昨晚那只妖——”久宣夜声音沙哑,“长什么样子?”
迟雪揉了揉后脑勺的包,龇牙咧嘴:“黑漆漆一团,快得跟闪电似的!我还没看清就被撞晕了……”
他忽然眯起眼:“不过那妖气……啧,跟你身上的味儿有点像。”
久宣夜猛地攥紧桌角,木屑刺入掌心。
——子空的话、黑豹的妖气、自己莫名愈合的伤口……
镜中,他的瞳孔隐约泛起兽类的竖瞳。
(若连自己都无法信任,这世间还有什么是真的?)
*
久宣夜取出琉璃瓶中的月虫——那是一只通体银白的小虫,专门用来辨别妖气。
他将它放在自己手臂上,月虫起初只是爬行,但当他故意划破手腕处那道早已褪色的符文时,月虫突然停住,尖锐的口器猛地刺入他的皮肤!
剧痛中,他忽然想起儿时——
父亲握着他的手,朱砂笔在腕上细细勾勒繁复的纹路:“此符可掩妖息,月虫便不会伤你。”
那时的他懵懂无知,只当是寻常护身术法。
如今符文破损,月虫的毒液渗入血脉,久宣夜的手臂浮现出诡异的黑纹——那是玄豹一族独有的妖纹。
他盯着自己逐渐兽化的指尖,终于惨笑出声:“原来……父亲早知我是妖。”
*
久宣夜踏入院门,楚幽篁、司马令嬴等人立刻围了上来。
“妖兽可除掉了?”楚幽篁递上一杯热茶,目光探究。
司马令嬴扛着剑嚷嚷:“要不要找几个猎户帮忙?听说那玩意儿凶得很!”
久宣夜勉强扯出笑意:“不必……已经解决了。”
唯有段半夏察觉异样——他指尖冰凉,眼神游离,仿佛魂魄被抽离。
她悄悄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明天就是我们的婚期,别再拼命了。”
久宣夜怔忡间,唇上忽然一软——段半夏踮脚吻了他,一触即分。
“无论发生什么,”她耳尖通红却目光坚定,“我都在。”
他喉结滚动,最终只是紧紧回握她的手。
明日红妆铺就,今夕心事如渊。
*
子空的笛声撕裂夜幕,如针般刺入久宣夜的耳膜。
他猛然抱头跪地,骨骼“咔咔”扭曲,衣袍被暴涨的兽躯撑裂——
黑纹覆体,利爪森然。
一双金瞳在黑暗中灼亮如炬。
迟雪与苏璃踹门冲入时,只见窗棂尽碎,冷风裹着碎雪灌入,将案上残烛吹得明灭不定。
“糟了!大事不妙!”迟雪兔耳炸立,“他妖性全醒了!”
二人纵身跃窗,却见玄豹黑影已窜至街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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