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人正敲着梆子,忽见一头巨豹迎面扑来——
“娘嘞!!”
铜锣坠地,裤裆瞬湿,连滚带爬缩进墙角。
玄豹却未伤他,只低吼一声掠过,消失在巷口浓雾中。
迟雪追至,扶起哆嗦的更夫:“老哥别怕……那是、呃,我家跑丢的大黑狗!”
(人皮裂,妖相现,更夫尿裤长街乱——这一夜,终究是瞒不住了。)
街头巷尾,茶摊酒肆,人人都在议论昨夜玄豹现世之事——
“听说那妖比牛还壮,眼珠子跟灯笼似的!”
“更夫老李吓得尿了三条裤子!”
流言如野火,烧得满城惶惶。
*
段府张灯结彩,段言秋携礼登门,对段英恒笑道:“久公子年少有为,半夏好福气。”
段英恒捋须颔首:“此子稳重可靠,确是良配。”
厅外鞭炮炸响,盖住了远处官差的铜锣声——“全城搜捕妖兽!”
段半夏凤冠霞帔,却频频望向门外:“久宣夜怎还不来?”
迟雪抹着汗打哈哈:“他、他去取贺礼了!”
——而此时,城郊荒庙中,玄豹正痛苦地撕扯着缠身的锁妖链。
红绸喜字满堂挂,谁见新郎困囚笼?
这场婚事,终究是吉是劫?
吉时已过,宾客窃窃私语。段半夏攥紧嫁衣,指尖发凉。
“我去看看!”她猛地起身,凤冠珠帘晃得哗啦作响。
苏璃起身拦住她:“新娘子不能出门,我和迟雪去寻。”
众人赶到久宣夜住处,屋内整洁如常,唯独喜服平整地摊在床上,仿佛从未有人动过。
窗外,街贩的议论声飘进来——
“那黑豹蹿得飞快,官差箭都射不中!”
段半夏踉跄扶住门框,胸口如压巨石。
迟雪与苏璃交换眼色,同时想起昨夜逃走的玄豹。
段半夏忽然扯下盖头,指尖死死攥着红绸,声音发抖:“他出事了……我要去找他!”
苏璃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指节微微发白,声音却竭力放得平缓:“别慌,先弄清楚情况。”
她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压低声道,“若真是有人劫了他,贸然追出去只会打草惊蛇。”
红烛高烧空照榻,良辰吉日成虚话——若新郎是妖,这婚还结不结?
*
段半夏独坐镜前,指尖轻抚案上画卷——那幅久宣夜曾为她作的肖像。画中他的影子边缘,隐约有一抹不属于人类的轮廓,如猎豹般矫健而危险。
泪水砸在宣纸上,晕开一片墨痕。
久宣夜(或者说,蛮瑛)隐在树影间,妖化的瞳孔清晰捕捉到她每一滴泪。他下意识伸手,却在触及窗棂前猛地收住——
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站在她面前?
“呀!窗外有人!”汀州端着茶点进屋,吓得托盘坠地。
段半夏倏然抬头,只瞥见一道黑影掠过墙头。
她赤着脚冲出门,夜风卷起嫁衣残袖。
“久宣夜——!”
嘶喊声穿透长街,惊起栖鸟。
远处巷尾,玄豹的身影顿了顿,终究没入黑暗。
暴雨如注,段半夏跌跪在泥泞中,嫁衣浸透成暗红。
“我早就知道了……从画里,从你的眼睛……”她哽咽着捶打地面,“可我怕你逃走,才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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