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混着泪水冲刷而下,她朝着空荡荡的街巷嘶喊:
“回来啊……我真的不在乎!”
久宣夜蜷在墙角,利爪深深抠进砖缝。
她每一声哭喊都像刀刮过妖骨——
想冲出去抱紧她,又怕妖相吓碎她最后一丝勇气。
段英恒举伞奔来,见状大惊:“半夏!你这是做什么!”
他强行搀起女儿,瞥见阴影中一双发亮的兽瞳,却佯装未见。
“回家。”他抹去女儿脸上雨水,低声道,“有些缘,强求不得。”
段半夏被拖走时仍回头张望,而久宣夜终于现出玄豹真身,在电光中仰头发出一声无人听见的悲啸。
大雨浇熄喜烛,也冲散最后一点侥幸——妖与人之间,终究隔着一整个世界的暴雨。
段半夏抱着膝盖坐在门槛上,目光空洞地望着院外。
雨水早已停了,可她的发梢仍湿漉漉地滴着水,像是整个人都被抽走了魂。
段英恒站在她身后,眉头紧锁,终于从袖中取出一封被雨水洇湿的信。
段半夏麻木地接过信,拆开——
纸上只有寥寥数字:
「婚约作废,勿念。」
落款处,一滴墨迹晕开,像是谁落笔时犹豫的泪。
段半夏盯着那行字,忽然笑了。
她将信纸一点点撕碎,撒向风中,碎纸如雪片般飘散。
段英恒想说什么,却见她缓缓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平静道:
“爹,我饿了。”
(情之一字,写时千般斟酌,撕时却只需一瞬——原来最痛的离别,从来不是哭喊,而是沉默。)
段英恒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终究忍不住开口:“半夏,你和久宣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段半夏垂着眼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的残角,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不重要了。”
段英恒眉头紧锁,心中既恼火又困惑——久宣夜先是求亲,如今又单方面退婚,简直反复无常!
可想到他曾救过段家,终究只能长叹一声:“罢了,既是恩人,便随他去吧。”
见女儿仍旧神色恍惚,段英恒沉吟片刻,提议道:
“你祖母前几日还念叨你,不如明日随我和言秋一同回乡住些日子?”
他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
“有些事一时想不通,就先放一放。时间到了,自然会有答案。”
段半夏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她转身回房收拾行囊时,目光却不自觉地望向窗外——那里曾有一道身影,如今只剩空荡荡的雨痕。
(有些答案不必追问,有些离别无需道明。)
段半夏的眼泪砸在收拾到一半的包袱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她慌忙用袖子去擦,可越擦越多,最后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段英恒站在门外,听着屋内压抑的抽泣,握紧的拳头又缓缓松开。
他最终没有推门进去安慰——有些痛,旁人说再多都无用。
只是转身对管家低声道:
“去备些安神的茶,路上给小姐带着。”
次日清晨,段言秋看着姐姐红肿的眼睛,欲言又止。倒是段半夏先勉强笑了笑:
“我没事,走吧。”
综影视:苏云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