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渡168

迟雪追上久宣夜的脚步，挡在他面前，眼神坚定：

　　“让我当你的伴生妖吧。”

　　见久宣夜皱眉，她又补充道：

　　“我可以教你如何控制妖力，如何在人妖之间找到平衡……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流浪下去。”

　　久宣夜侧过身，避开她的目光，声音低沉：

　　“离我远点。”

　　他抬起手，指尖妖气缭绕，隐隐显出利爪的轮廓：

　　“我连自己都控制不了，说不定哪天……就会撕碎你。”

　　迟雪却忽然笑了，伸手戳了戳他的爪子：

　　“你就算是只豹子，也是只讲道理的豹子。”

　　迟雪仰头看他，眼里没有半分畏惧：

　　“再说了，你要是真想伤我，刚才就动手了。”

　　久宣夜盯着迟雪许久，终于收回妖气，转身继续往前走。

　　迟雪小跑着跟上，故意踩着他的影子：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久宣夜没有回答，但脚步却放慢了些。

　　（一个不敢靠近，一个偏要靠近——这场伴生之契，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场拉锯战。）

　　山脚下，一群村民举着火把，手持锄头、木叉，神色惶惶地议论着——

　　“那豹妖昨夜又叼走了李家的羊！”

　　“我亲眼看见的，眼睛发绿，有牛犊那么大！”

　　久宣夜隐在树影中，妖瞳微缩——这气息，竟有几分熟悉。

　　迟雪蹲下捻了捻泥土，鼻尖轻动：“血腥味往东边去了，刚经过不到两个时辰。”

　　久宣夜突然按住她肩膀：“待会跟紧我，别擅自行动。”

　　他喉结滚动，声音发涩：“这妖气……不对劲。”

　　拨开最后一片荆棘时，月光骤然倾泻——

　　一头通体漆黑的豹妖正在撕咬野鹿尸体，听到响动猛地抬头，金瞳与久宣夜四目相对。

　　“果然是你。” 久宣夜妖纹暴起，“子空派你来引我现形？”

　　豹妖龇牙低吼，突然扑向迟雪！

　　竹楼在风中摇晃，孩童们的哭喊刺破夜空。久宣夜刚跃上桥索，子空便从暗处现身，银发被山风扬起，唇边噙着冷笑：

　　“我的好弟弟，你果然还是放不下这些蝼蚁。”

　　利爪与妖气碰撞的刹那，子空骤然化作黑豹将久宣夜扑倒！两头猛兽撕咬翻滚，獠牙在彼此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血痕。

　　久宣夜妖瞳充血，终于也被激出兽形——

　　两只黑豹的厮杀，让整座吊桥剧烈震颤！

　　子**然恢复人形，双指结印，一道血色锁链从掌心窜出，狠狠刺入久宣夜妖丹所在！

　　“弑心决·封！”

　　锁链如活蛇缠紧久宣夜咽喉，他痛苦地翻滚着，妖形却再难维持人相。

　　子空踩住弟弟的爪子，俯身在他耳边轻语：

　　“这锁链会让你三个月内无法化人……好好用这副妖相去看看——”

　　他猛地扯动锁链，在久宣夜痛吼中大笑：

　　“那些你拼命保护的人类，会不会对一只‘普通妖怪’手下留情？”

　　锁链哗啦作响，楚幽篁带着姜尚云、薛桥及衙役逼近，火把照亮久宣夜被妖气侵蚀的兽瞳。

　　“妖孽！今日必诛你！” 楚幽篁厉喝，手中桃木剑直指久宣夜咽喉。

　　久宣夜暴起扑倒楚幽篁，利爪抵在他颈动脉上，却迟迟未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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