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渡177

“不。”久宣夜打断她，声音坚定，“就算没有你，这件事迟早也会被揭开。我不可能一辈子被蒙在鼓里我是妖，这是我必须面对的真相。”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紧握他的手，苍老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夜儿，记住……你可以是妖，但绝不能成为恶人。”

　　段半夏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久宣夜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擦去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干。

　　“别哭了。”他无奈地笑了笑，“我答应你，不会再躲着你了。”

　　段半夏抽噎着抬头：“真、真的？”

　　“嗯。”久宣夜点头，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怕你真去当叫花子……万一饿死了怎么办？”

　　段半夏“噗嗤”一声破涕为笑，随即又哭得更凶，猛地扑进他怀里，双臂死死环住他的腰，像是怕他反悔一般。

　　“你答应我了……你答应我了！”她把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却掩不住颤抖的欢喜。

　　久宣夜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感受着她温热的泪水浸透自己的衣襟。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一生，或许从未被如此坚定地选择过。

　　“半夏。”他忽然开口。

　　“嗯？”

　　“以后无论我做什么决定”他捧起她的脸，望进她湿漉漉的眼睛，“都会把你算在里面。”

　　段半夏眨了眨眼，泪水又涌了出来，可这次她却笑了，笑得像雨后初晴的天光。

　　“拉钩。”她孩子气地伸出小指。

　　久宣夜怔了怔，随即失笑，却也郑重地勾住她的手指：“拉钩。”

　　烛火“噼啪”一声爆了个灯花，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紧紧相依。

　　*

　　子时三刻，楚幽篁的房门被叩响。

　　她拉开门，久宣夜立在廊下，月光将他的影子拖得极长，眸中金芒隐现。

　　“现在动手？”楚幽篁会意，反手握住刀柄。

　　久宣夜点头：“薛桥和姜尚云该还债了。”

　　城郊破庙内，篝火将熄。

　　薛桥正擦拭着捉妖弩，忽听庙门“砰”地洞开！

　　两道黑影如鬼魅般掠入，他还未来得及抬手，脖颈已被冰冷刀锋抵住。姜尚云更惨，被一脚踹中膝窝，重重跪倒在地。

　　“久、久宣夜？！”薛桥瞪大眼，“你不是妖吗？怎敢靠近捉妖师”

　　“闭嘴。”楚幽篁的刀压深半分，血线立现，“你们杀迟雪时，怎么不想想他也是条命？”

　　姜尚云突然狂笑：“兔子妖也算命？我等捉妖师替天行道，杀个把妖怪怎么了！”

　　久宣夜眸中金芒大盛，一把掐住姜尚云喉咙将他提起：“替天行道？你们连他是药妖都不知他救的人比你们杀的妖还多！”

　　薛桥脸色惨白：“药、药妖？”

　　“废什么话。”楚幽篁刀光一闪，薛桥腕间经脉尽断，“既然你们喜欢‘替天行道’，今日也尝尝沦为废人的滋味！”

　　惨叫声中，久宣夜并指如剑，直戳姜尚云丹田

　　“噗！”

　　气海破碎的闷响过后，姜尚云烂泥般瘫在地上，却仍狞笑：“装什么慈悲……有本事杀了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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