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渡182

巨大的黑豹踏进屋内，利爪在地板上留下深深的划痕。它浑身毛发倒竖，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咆哮，已然认不出眼前人。

　　段半夏呼吸一滞，却强压下恐惧，缓缓伸出手：“……是我。”

　　黑豹龇牙，后退半步，兽瞳中挣扎着最后一丝理智。

　　“没事的……”她向前一步，指尖即将触到它鼻尖的瞬间——

　　“吼——！”

　　兽爪猛地挥过！

　　段半夏只觉右臂一阵剧痛，温热的血瞬间浸透衣袖。她踉跄着撞上桌角，眼前发黑，最后的意识里，是黑豹扑来的身影和喉间腥甜的血气……

　　*

　　晨光刺破云层，久宣夜猛然惊醒。

　　他撑起身子，头痛欲裂，眼前一片狼藉——桌椅翻倒，床榻撕裂，地上还有几道触目惊心的爪痕。而最让他血液凝固的，是蜷缩在角落的段半夏。

　　她右臂缠着染血的布条，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久宣夜颤抖着抱起她，指尖触及她冰凉的皮肤时，心脏仿佛被狠狠攥紧。

　　“是我……伤了她？”

　　记忆碎片如刀般扎进脑海——黑豹的嘶吼、段半夏伸出的手、飞溅的鲜血……

　　他猛地闭眼，再睁开时，金瞳中只剩决然。

　　——

　　楚幽篁的院落。

　　“帮我照顾她。”久宣夜将段半夏轻轻放在榻上，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若她醒了……告诉她，在盒子里等我。”

　　楚幽篁皱眉：“‘盒子’？你该不会——”

　　久宣夜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别跟来。”

　　——

　　地下城，沈图南的密室。

　　骨笛声戛然而止。沈图南抬眸，看着破门而入的久宣夜，笑意渐深：“看来你已有答案？”

　　久宣夜将剑匣重重砸在地上，匣中长剑嗡鸣：“我要做人。”

　　沈图南挑眉：“哪怕剥离妖脉会折寿三十年？”

　　“哪怕魂飞魄散。”久宣夜一字一句道。

　　——

　　与此同时，楚幽篁的客房。

　　段半夏睁开眼，右臂的伤口已被妥善包扎。她怔怔望着陌生的房梁，忽然苦笑：“傻子……‘盒子’明明是楠阳啊。”

　　她撑起身子，对闻声进来的司马令嬴轻声道：“麻烦告诉楚捕快，我今日便回楠阳。”

　　司马令嬴欲言又止：“可久宣夜让你等他——”

　　“在哪里等不是等？”段半夏望向窗外，阳光洒在她柔和的侧脸上，“何况……我信他。”

　　*

　　赶山堂外，暮色沉沉。

　　苏璃隐在巷角，目光紧锁前方——子空正焦躁地在石阶前踱步，衣袍凌乱，脸色苍白得吓人。

　　“果然是你。”苏璃大步上前，冷声道，“久宣夜已经走了，你满意了？”

　　子空猛地抬头，金瞳中闪过一丝痛色：“……走了？”

　　苏璃一怔。

　　她本以为会看到对方得意或讥讽的神情，却不想子空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踉跄后退半步，唇边溢出一丝血痕。

　　“不是你搞的鬼？”苏璃皱眉。

　　子空摇头，嗓音嘶哑：“骨笛……不在我手里……”话音未落，他忽然眼前一黑，直直栽倒。

　　苏璃下意识接住他，触手却是一片滚烫——这豹妖竟在发高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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