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渡184

地下城，血烛摇曳。

　　久宣夜单膝跪地，剑匣横陈于前：“请师叔教我压制妖性之法。”

　　沈图南把玩着手中玉杯，若有所思：“骨笛能控玄豹血脉……看来子空对你用过了？”

　　“不是他。”久宣夜斩钉截铁，“笛声来自东南方。”

　　沈图南指尖一顿，忽然轻笑：“我会派人查子空。”他俯身逼近久宣夜，“但你若决意化人，需知此法如同剔骨剜心——”

　　烛火“啪”地爆响，映亮久宣夜决绝的眉眼：“我甘愿。”

　　“剔骨剜心”的代价暗示久宣夜即将面临的生死考验。

　　子空猛然睁开眼，刺目的烛火让他下意识偏头，这才发现自己被粗绳捆在椅子上。他挣了挣，绳索纹丝不动。

　　“醒了？”段半夏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一丝冷意。

　　子空抬头，正对上她警惕的目光，而楚幽篁、司马令嬴也站在一旁，神色凝重。

　　“你们绑我做什么？”子空嗓音沙哑，喉咙里还残留着血腥气。

　　“这话该我们问你。”司马令嬴抱臂而立，“你鬼鬼祟祟在赶山堂外徘徊，又突然晕倒，身上还带着伤——到底怎么回事？”

　　子空沉默片刻，金瞳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低声道：“……我被人围攻了。”

　　“谁？”楚幽篁眯起眼。

　　“沈图南的人。”子空咬牙，“我潜入地下城，看到他们抓了一只花妖，骗她说跳进池子里就能变成人……”

　　段半夏瞳孔骤缩，手指无意识攥紧了衣角——沈图南也曾对久宣夜说过类似的话！

　　“那花妖跳下去了？”她急声问。

　　子空闭了闭眼，声音低沉：“死了。池水根本不是化人，而是炼妖。”他抬头，目光锐利，“我偷看时被发现，他们一路追杀我，我才逃到赶山堂附近。”

　　屋内一片死寂。

　　段半夏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久宣夜有危险！”

　　楚幽篁和司马令嬴对视一眼，同时点头：“走！”

　　子空忽然冷笑一声，双臂肌肉绷紧，只听“啪”地一声，绳索寸寸断裂。他活动了下手腕，起身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段半夏怔住：“你……”

　　“久宣夜是我兄弟。”子空金瞳灼灼，语气不容置疑，“更何况——”他冷笑，“沈图南这笔账，我得亲自算。”

　　话音未落，他已大步跨出门外，背影凌厉如刀。

　　地下城入口，阴风阵阵。

　　子空抬手示意众人停下，鼻尖微动，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气息：“久宣夜不在这里……他们应该已经带他去了更深处。”

　　“小洞天？”楚幽篁握紧刀柄，冷声道，“那地方离洗骨池不远。”

　　段半夏心头一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得快些！”

　　司马令嬴环顾四周，忽然压低声音：“有人来了。”

　　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隐约能听见吕春眠的厉喝：“封锁所有出口，一个不留！”

　　子空金瞳一眯，冷笑：“果然想灭口。”他侧身挡在众人前方，沉声道，“你们先去洗骨池，我来拦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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