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忽然笑了:“魏劭,你查过硫磺仓的事吧?若非焉州旧部,谁会懂军用硫磺的引线拆法?”
魏劭呼吸一滞。
——她竟连这一步都算到了。
牢内死寂,唯闻火把噼啪声。
许久,魏劭忽然松开钳制:“你既恨乔家,为何还替他们嫁我?”
苏璃垂眸:“因为我想见你。”
“什么?”
“十年前辛都城破那夜,有个少年将军单枪匹马冲入火海,救出数十妇孺。”她抬眼看他,眸中有泪光,“那人是你。”
魏劭如遭雷击。
他记得那夜——他违抗军令去救人,却只来得及带回半城焦尸。
“我找了你十年。”苏璃轻声道,“魏劭,我非乔家女,却是这世上唯一……真心愿与你并肩之人。”
魏劭摔门而出时,掌心全是掐出的血痕。
心腹焦急迎上:“侯爷,可要处置她?”
“滚!”
他独坐书房整夜,案上摊着两份密报:
一份是刘琰送的“苏璃替嫁证词”;
另一份,是他刚查到的——十年前辛都守将名录中,确实有个姓苏的参将,战死后独女失踪。
晨光刺破窗纸时,他忽然起身,踹开了地牢的门。
苏璃倚墙浅眠,闻声惊醒。
魏劭一把扯断她腕间铁链,将人扛上肩头。
“侯爷?!”
“闭嘴。”他咬牙切齿,“从今日起,你住主院。”
“为什么?”
“因为你的命——”他狠狠掐她腰侧,“只能由我来处置。”
当夜,魏府上下震惊——
侯爷竟亲自抱着那个“替嫁罪女”从地牢出来,还下令将她的猫窝挪进了主院厢房。
刘琰闻讯大怒,却被魏劭一箭射穿袍角:“再插手我家务事,下次是咽喉。”
而苏璃蜷在主院的锦被里,听着窗外魏劭暴躁的训斥声,悄悄将脸埋进枕头。
——十年寻觅,她终于触到了这头孤狼最脆弱的逆鳞。
*
主院书房内,魏劭将一摞军报重重扔在苏璃面前。
“一月为期。”他冷眼睨她,“若你能处理妥当,我便信你。”
苏璃翻开最上层的竹简——北境三城军粮告急,今冬恐有饥荒。
她抬眸:“侯爷要我做什么?”
“证明你的‘忠诚’。”他讥讽地咬重最后两字,“每日辰时来书房,戌时归。这些军务,你若有本事,便替我分忧。”
苏璃指尖抚过竹简边缘的毛刺,轻声问:“若我做到了呢?”
魏劭俯身逼近,眸色幽深:“那就留你一条命。”
她忽然笑了:“好。”
苏璃在书房一坐便是三日。
魏劭故意给她最棘手的卷宗——流民安置、军饷亏空、边境摩擦……可她不急不躁,将每一份文书分门别类,朱批细注。
第四日清晨,魏劭推门而入,正撞见她伏案而眠。
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她散落的发丝上。案头堆满写满批注的竹简,最上方摊着一幅北境舆图,密密麻麻标注着屯田点和水利路线。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却在即将触到她脸颊时猛然收拳。
“侯爷?”苏璃惊醒,下意识去拢散乱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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