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砸在苏璃额角,血珠渗出来,她却死死攥着铜牌不放。
魏劭盯着那抹刺目的红,胸口剧烈起伏,最终摔门而去。
*
深夜,魏劭在书房灌下第三坛烈酒。
心腹战战兢兢汇报:“夫人……抱着碎匣子在偏院坐了一夜。”
酒坛砸在墙上粉碎。
“她活该!”他赤红着眼嘶吼,“焉州军屠我父兄时,可曾手软?!”
可眼前却浮现她跪地捡铜牌的样子,额角血迹像刀扎进他心口。
三更梆子响过,魏劭鬼使神差摸进偏院。
苏璃累极睡去,碎匣子仍搂在怀中,脸上泪痕未干。
他盯着看了许久,突然蹲下身,一块块捡起碎片。
——堂堂魏侯,蹲在月光下偷粘木匣。
胶漆沾了满手,笨拙得可笑。
天将亮时,修复的匣子被放回苏璃枕边。
缺了角的铜牌旁,多了块玄铁令——魏氏家主令。
魏劭站在榻前,指尖轻触她额角结痂的伤,声音沙哑:
“扯平了。”
苏璃醒来时,以为自己在做梦。
匣子完好如初,底下压着张字条:
「 我的仇,我的令,都分你一半。
但你再敢为别人哭,我就——」
后半句被墨团盖住,依稀能辨出「屠尽焉州」的轮廓,又被狠狠划掉。
她摩挲着玄铁令上「魏劭」二字,突然笑了。
——这头孤狼的道歉方式,真是别扭得要命。
*
战报传来时,魏劭正在校场练兵。
“乔家勾结刘琰,举兵谋反!”斥候跪地急报,“乔公亲率三万精兵,已破苍城东门!”
魏劭手中长枪一顿,眼底杀意骤起。
“传令——”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全军备战,一个不留。”
*
苏璃是在城楼找到魏劭的。
他一身玄甲,眸色森寒,正俯瞰城外滚滚烟尘——乔家叛军的旌旗已清晰可见。
“侯爷!”她抓住他手臂,“让我去见乔父,我能劝他退兵——”
“退兵?”魏劭冷笑,一把掐住她下巴,“你以为,我还会信乔家?”
她脸色苍白,却仍固执道:“若他肯降,能否饶他一命?”
“饶他?”魏劭眸中血色翻涌,“十年前辛都血案,他可曾饶过我父兄?!”
两军对峙,箭矢如雨。
苏璃在阵前跪下,裙摆浸透泥泞:“求侯爷……给他们一条生路。”
魏劭俯身,铁甲硌得她生疼:“你拿什么换?”
她仰头看他:“侯爷想要什么?”
他指尖划过她脖颈,声音低哑:“一辈子锁在我身边,至死不离。”
乔父被俘时,仍在叫嚣:“魏劭!你今日杀我,明日天下诸侯必共诛之!”
魏劭剑锋抵在他咽喉,却忽然回头——
苏璃站在阶下,静静看着他。
没有哀求,没有眼泪,只有唇上一排深深齿印。
那是她咬住不让自己出声的痕迹。
最终,乔父被囚地牢,刘琰枭首示众。
魏劭回府时,苏璃正在擦拭那把染血的剑。
“满意了?”他冷声问。
她放下剑,忽然解开衣带:“侯爷要的‘一辈子’,现在来取。”
魏劭一把攥住她手腕,眼底怒火更甚:“你以为,我稀罕这种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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