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望着他紧绷的下颌,忽然轻笑:“再加一条。”
她提笔在空白处续写:
「苏璃加注:
四、信我如信己。」
魏劭盯着那行字,眸色渐深。
红泥已备好,他却突然扣住她手腕:“真想好了?”
“侯爷怕我反悔?”
“怕。”他拇指摩挲她腕间旧疤,“怕你嫌我手上血太多,怕你……”
未尽之言被她的吻封住。
印泥盒被打翻,两人十指交扣按在婚书上,鲜红指印交叠如心。
翌日,魏劭在祠堂当众焚香告祖。
“列祖列宗在上。”他展开婚书,“魏劭今日自择妻室,生死不负。”
魏母气得昏厥,老夫人却笑着递来合卺酒:“早该如此。”
合卺酒饮到一半,魏劭突然抢过苏璃的杯子。
“再加一条。”他醉醺醺摸出匕首,在两人手腕各划一道,将血滴入酒中,“血脉相融,才算契约。”
苏璃疼得吸气:“魏劭!这是合卺酒不是——”
话未说完,被他以唇渡来半口血酒。
红烛高烧的婚房里,契约被装裱悬挂。
苏璃昏昏欲睡时,听见魏劭在耳边低语:
“明日开始,生儿育女那条……该履约了。”
*
苏璃怀孕的消息,是魏劭先发现的。
那日清晨,她伏在榻边干呕,被他一把扣住手腕诊脉。
“你……”他瞳孔骤缩,掌心贴在她小腹,“什么时候的事?”
她茫然抬头:“什么?”
魏劭呼吸发紧,突然将她打横抱起,一路冲到祠堂,对着祖宗牌位连磕三个响头。
“魏家有后了!”
喜讯传遍魏府,唯独魏母的院子静得瘆人。
“夫人,主母请您用安胎药。”嬷嬷端来漆黑药汁。
苏璃刚要接过,猫儿突然炸毛扑翻药碗。
药汁溅地,竟蚀出蜂窝般的孔洞!
魏劭踹开母亲院门时,案上还摊着写废的毒方。
“您还有什么话说?”他剑尖挑着药渣。
魏母冷笑:“她腹中孽种,也配称魏家血脉?”
剑锋擦过她鬓角,削落一缕白发。
“母亲。”他声音比剑更冷,“从今日起,您移居佛堂。”
“你要软禁生母?!”
“是您逼的。”他转身离去,“伤她者,至亲亦诛。”
当夜,苏璃在祠堂找到魏劭。
他正对着父兄灵牌喝酒,脚边倒着七八个空坛。
“孩子……”她轻抚小腹,“会是个像你的小将军。”
魏劭突然将她搂进怀里,脸埋在她颈窝:“我怕。”
这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男人,此刻嗓音发颤:“我怕护不住你们。”
三日后,魏府换血。
三十七名仆役被杖毙,佛堂外围起铁栅。
而苏璃的安胎药,从此由魏劭亲手煎煮。
某日喂药时,他突然捏她鼻子:“苦也得喝。”
“我没说苦……”
“你皱眉了。”他塞来蜜饯,“再皱眉,把开药的老头子砍了。”
窗外偷听的太医脚下一滑。
*
乔祖父的临终信送到时,苏璃正在给魏劭束甲。
信使跪地哽咽:“乔公临终前说……此信必亲手交予夫人。”
魏劭冷眼扫过火漆印,确认无毒才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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