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已经扯落大氅铺在草堆上。当他把苏璃冰凉的身体贴进自己怀里时,两人同时闷哼一声——他未愈的鞭伤被她身上的冰霜刺得生疼,而她冻僵的肌肤被他体温烫得发抖。
“忍着点。”他收紧双臂,将她赤着的脚踝夹在自己腿间暖着,“当年在雪宫受刑都没喊过冷,现在装什么娇气?”
苏璃的额头抵在他锁骨上,呼出的白气凝成冰珠滚落。
“谁娇气……”她发着颤笑,“是你…太烫……”
宫子羽突然低头,用唇试她额温。这个近乎亲吻的动作让隔壁牢房的宫远徵猛地背过身,药杵差点捅进药炉里。
“娶你那日……”他的唇贴着她冰凉的耳垂,每个字都带着血气,“必是十里红妆。”
宫尚角不知何时站在了栅栏外,手中拎着两坛烈酒。
“喝。”他言简意赅地踢过酒坛,“别死在我眼前。”
辛辣的酒液滑入咽喉,宫子羽感觉怀里的身体渐渐回暖。苏璃指尖动了动,轻轻勾住他散落的一缕长发——那是她今早替他束发时,故意留下未绾的。
破晓时分,第一缕阳光穿透铁窗。
苏璃睁开眼,发现宫子羽保持着环抱她的姿势睡着了,睫毛上还凝着细小的冰晶。她小心地伸手去拂,却被他突然攥住手腕。
“再乱动……”他闭着眼威胁,喉结上的咬痕还泛着红,“就把你绑去祠堂直接拜天地。”
地牢外突然传来宫紫商夸张的咳嗽声:“徵公子!非礼勿听懂不懂!”
宫远徵气得踹翻了药炉:“谁要听他们!”
*
上官浅的坟前,野蔷薇开得正艳。
苏璃将一盒螺子黛放在墓碑前,指尖拂过“爱妻”二字时,袖中暗刃已挑开坟土——棺盖内侧用胭脂写着“寅时三刻,西郊浅池”。
“果然……”她碾碎掌心的土,血色粉末簌簌落下,“连假死局都要抄作业。”
身后竹林沙沙作响,无锋的刀尖抵上她后心。
宫子羽砸碎第三只茶盏时,宫尚角终于按住他发抖的手。
“她既敢用上官浅的旧计,就有把握活着回来。”
窗外暴雨如注,宫远徵突然冲进来,手里攥着苏璃留下的信笺。少年眼眶通红,纸上寥寥八字被雨水晕开:
“借君旧梦,还君河山。”
浅池的水比血还冷。
苏璃跪在池心石台上,任由无锋刺客将她的白发浸入水中。为首的黑衣人掀开面具——赫然是早已“死去”的寒鸦柒。
“为表诚意……”他捏着她下巴灌下猩红药汁,“先尝尝半月之蝇的改良版。”
剧痛袭来的瞬间,苏璃在池面倒影里看见自己迅速灰败的瞳孔。而更痛的是心口——同心蛊正将宫子羽暴怒的情绪加倍反馈给她。
“别生气呀……”她在心里默念,指尖蘸着唇畔血,在石台刻下只有宫门人才懂的暗号。
寒鸦柒突然拽起她湿透的长发:“听说执刃为你弃位?”
苏璃咳着血笑起来:“你们无锋……不也为我倾巢而出?”
池水突然沸腾!
综影视:苏云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