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盛兰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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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补课的间隙悄然溜走,巷口的流浪猫有了固定投喂者,盛兰池习题册上的红勾也越来越多。
便利店暖黄的灯光下,两人分食着一碗关东煮。盛兰池突然开口:
“你说,要是有天我消失了,会有人找我吗?”
宴松迹的筷子顿在半空。他想起本子里夹起来收藏的她的照片
“会的。”他轻声说,“至少我会”
盛兰池猛地抬头
第二天,宴松迹在课桌里发现了一朵文心兰,旁边压着张字条:“放学后,天台见。”
他攥着纸条跑上楼梯时,心跳声几乎要冲破胸腔。
天台上,盛兰池倚着生锈的护栏,指间夹着未点燃的香烟。
“你说文心兰的花语是隐藏的爱。”她突然抬头,“那如果有人不想再藏了呢?那怎么办”
宴松迹的喉咙发紧,教学楼外的晚霞正烧得浓烈。
“我今天被人表白了,你说我怎么办”
宴松迹感觉心脏猛地一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口袋里那枚准备送给盛兰池的银杏书签。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谁?”
“一个经常跟我一起抽烟的男生。”盛兰池将香烟碾碎在护栏上,“他说喜欢我很久了”
她突然轻笑出声,转身时发梢扫过宴松迹发烫的脸颊,“真可笑,他们总以为我需要被拯救”
暮色漫过盛兰池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阴影。
宴松迹想起那些藏在习题册里的文心兰简笔画,想起她喂猫时温柔的侧脸,喉咙像被文心兰的花茎缠住,每呼吸一下都带着酸涩。“那你...怎么想?”
“我在想,”盛兰池突然凑近,混着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为什么有些人连告白都这么千篇一律。明明有人连一句喜欢,都要藏在花语里。”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我准备等另一个笨蛋,等他亲口说出……”她的声音轻的温柔,仿佛这才是真正的盛兰池,“…我喜欢你”
风突然变得凛冽,将盛兰池未尽的话吹散在暮色里。她眼中的期待还未褪去,口袋里的手机却突兀地响起。
接起电话的瞬间,她的脸色骤变,香烟从指间滑落,在生锈的护栏上撞出细小的火星。
"我得走了"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转身时黑色皮衣带起的风,卷走了天台角落那朵枯萎的文心兰。
宴松迹伸手去抓,却只攥住一片凋零的花瓣。
远处传来有些刺耳的鸣笛,盛兰池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拐角,只留下满地被踩碎的晚霞。
晚上晚自习回家时,他路过那条小巷往里面看了一眼
“喂”
里面有个人叫他,“你就是宴松迹?”
宴松迹站在巷口,加上盛兰池的突然急匆匆的走了,感觉那人不怀好意
月光被云层遮蔽,巷子里的空气骤然凝固。宴松迹看着阴影中走出的三四个身影,其中一人把玩着弹簧刀,金属开合的咔嗒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听说你对兰池有意思?”为首的男人吐出烟圈,脸上刀疤随着笑容扭曲,“她是我们兄弟看上的人,懂规矩就离远点。”
宴松迹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砖墙。口袋里的银杏书签硌得掌心生疼,他想起盛兰池倚着护栏说“我喜欢你”时眼底的光,喉咙涌起滚烫的酸涩。
“我和她只是同学。”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却换来对方的哄笑。
“我们几个谁不知道你喜欢她?装什么清高!”
弹簧刀的冷光贴着宴松迹的脸颊划过,巷口的路灯在云层遮蔽下忽明忽暗。
为首的男人扯过他的衣领,手机屏幕的冷光强行塞进他颤抖的指间:“给兰池打电话,说你恶心她,以后不想再见到她。”
宴松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白。
他看到角落的那个侧影——他分明在那次巷子里看见过
通讯录里“喜欢晚霞的小朋友”几个字在眼前模糊成光斑。
半晌,他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我、我不——”腹部突然遭受重击,剧烈的疼痛让他跪倒在地,手机被粗暴地按亮。
电话拨通的瞬间,宴松迹被人揪住头发强行贴紧话筒。
他咽下喉间腥甜,在对方的拳头即将落下时,沙哑着开口:“盛兰池,我...我根本就没喜欢过你,以后别再来烦我,我讨厌你”
听筒里传来长久的沉默,夹杂着细碎的别人的讲话声。
就在宴松迹以为电话会被挂断时,一个轻笑刺破寂静:“宴松迹,你撒谎的时候,声音会比平时高八度。”
同时,巷口传来了脚步
拳头重重砸在宴松迹侧脸,随之手机摔在地上。他蜷起来,忽地看到巷口的叼着烟的盛兰池
同时那个靠在巷子墙上的侧影走了出来
“陆知屿,还真是你” 盛兰池皱了皱眉,上前推开那几个混混,向宴松迹伸出手,“起来!书呆子躲后面去——”
——第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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