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影

第二天清晨，陈浚铭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食堂。张奕然叼着包子，一脸震惊："你昨晚做贼去了？"

"没...没睡好..."陈浚铭揉了揉眼睛，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杨博文递给他一杯豆浆："笑得这么开心，做美梦了？"

"比美梦还好..."陈浚铭小声嘀咕，接过豆浆时指尖都在发烫。他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昨晚天台发生的事是真的。

食堂门口突然一阵骚动。陈奕恒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运动裤走了进来，头发还有些湿，像是刚洗过澡。他径直走向打饭窗口，目光扫视了一圈食堂。

陈浚铭赶紧低下头，耳朵尖红得像熟透的虾子。他感觉有道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

"喂喂喂，"张奕然用手肘捅他，"陈老师刚才是不是在看你？"

"有...有吗？"陈浚铭假装专心剥鸡蛋壳，手却抖得差点把鸡蛋掉地上。

"奇怪，"杨博文眯起眼睛，"陈老师今天怎么来食堂吃早饭了？他平时不都在导师餐厅..."

陈浚铭的头更低了，恨不得把脸埋进豆浆杯里。昨晚陈奕恒确实说过要"追"他，但这也太...太明显了吧？

正想着，一个餐盘轻轻放在了他旁边的空位上。熟悉的薄荷气息飘过来，陈浚铭浑身一僵。

"早。"陈奕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老...老师早！"陈浚铭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张奕然和杨博文瞪大眼睛，看看陈奕恒又看看陈浚铭，满脸写着"这是什么情况"。

陈奕恒淡定地坐下，开始吃他的白粥和咸菜："今天训练计划看了吗？"

"还...还没..."陈浚铭结结巴巴地回答，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吃完早饭一起看。"陈奕恒说完，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好像坐在练习生堆里吃早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食堂这一片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周围几桌的练习生都偷偷往这边瞄，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张奕然凑到陈浚铭耳边："什么情况？！陈老师为什么坐我们这儿？！"

"我...我也不知道啊..."陈浚铭欲哭无泪。虽然昨晚他们确实...但那是在天台啊！现在这样大庭广众的...

陈奕恒突然抬头，目光扫过张奕然："有问题？"

"没没没！"张奕然立刻坐直，"老师您随意！"

一顿早饭吃得陈浚铭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陈奕恒果然站起身："走吧，去看训练计划。"

陈浚铭硬着头皮跟上，感觉背后有无数道好奇的目光在戳他的脊梁骨。

走廊上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陈浚铭终于忍不住了："Jo...Jonathan，你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

陈奕恒停下脚步，转身看他："我说了要追你。"

"可是...大家都在看..."

"让他们看。"陈奕恒语气平静，"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陈浚铭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啊，他们又没做什么，只是...只是吃个早饭而已...

"训练室到了。"陈奕恒推开3号练习室的门，"今天练新动作。"

接下来的训练和往常没什么不同，陈奕恒依然严格，陈浚铭依然认真。唯一的变化是，休息时陈奕恒会自然地递水给他，还会帮他调整护腕的位置。

中午吃饭时，陈奕恒又出现在练习生食堂，这次直接坐到了陈浚铭对面。

"老师..."陈浚铭红着脸小声说，"您这样...大家会议论的..."

陈奕恒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他碗里："多吃点，下午训练强度大。"

"哦..."陈浚铭乖乖低头吃饭，心里甜滋滋的。

下午训练时，李梓豪突然出现在3号练习室门口："陈老师，导演组找您..."

陈奕恒皱眉："又是你传话？"

李梓豪讪笑："这次是真的！张函瑞老师让我来的！"

陈奕恒只好放下训练："自己练一会儿，别偷懒。"说完跟着李梓豪出去了。

门一关，李梓豪立刻原形毕露："怎么样？我演技不错吧？"

陈浚铭一脸茫然："什么演技？"

"给你创造二人世界啊！"李梓豪挤眉弄眼，"昨晚天台约会怎么样？"

"你...你怎么知道？！"陈浚铭差点咬到舌头。

"猜的！"李梓豪得意洋洋，"陈老师今早看你的眼神，啧啧啧..."

正说着，门突然被推开。陈奕恒冷着脸站在门口："李梓豪。"

李梓豪一哆嗦："老...老师！"

"二十个俯卧撑，现在。"陈奕恒声音冷得像冰，"以后少管闲事。"

李梓豪灰溜溜地去墙角做俯卧撑了。陈奕恒走到陈浚铭面前："继续训练。"

"老师..."陈浚铭小心翼翼地问，"您生气了吗？"

陈奕恒看了他一眼："没有。"顿了顿，又补充道："但约会不需要别人安排。"

陈浚铭的脸"轰"地一下红透了。约...约会？老师管昨晚叫约会？

训练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陈浚铭累得坐在地板上喘气，陈奕恒递给他毛巾和水："今晚好好休息。"

"嗯..."陈浚铭擦着汗，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明天是休息日..."

"我知道。"陈奕恒收拾着音响设备，"有什么安排？"

"没...没什么安排..."陈浚铭心跳加速，这是要约他吗？

陈奕恒停下动作，转身看他："要不要去看电影？"

陈浚铭手里的水瓶差点掉地上："电...电影？"

"嗯。"陈奕恒语气平常得像在讨论训练计划，"最近有部新片不错。"

"好...好啊！"陈浚铭忙不迭地点头，心里乐开了花。

"明天下午两点，宿舍楼下等你。"陈奕恒说完，拿起背包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他突然回头："记得戴帽子，可能会被认出来。"

门关上了。陈浚铭还坐在地板上傻笑。这是...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吧？

回到宿舍，张奕然立刻扑上来："快说快说！陈老师今天为什么一直跟着你？"

"就...就是训练啊..."陈浚铭躲闪着室友八卦的目光。

"骗人！"张奕然不依不饶，"李梓豪都跟我说了，你们昨晚天台约会！"

"什么约会！就是...就是普通聊天..."

杨博文突然插话："所以明天你们要去看电影？"

陈浚铭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猜的。"杨博文推了推眼镜，"陈老师刚才在楼下跟保安说，明天他要带人出去，让准备辆车。"

陈浚铭把脸埋进枕头里，又害羞又开心。原来陈奕恒连车都安排好了...他是真的在认真"追"他啊...

第二天下午一点五十，陈浚铭就等在宿舍楼下了。他戴了顶鸭舌帽，穿了件清爽的蓝色衬衫，紧张得手心冒汗。

两点整，一辆黑色轿车准时停在宿舍楼前。车窗降下，露出陈奕恒的脸："上车。"

陈浚铭小跑着上了车，发现陈奕恒也戴了顶黑色棒球帽，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比平时年轻随性许多。

"老师...呃，Jonathan..."陈浚铭小声改口，"我们去哪个影院啊？"

"城西那家，人少。"陈奕恒发动车子，"饿吗？可以先吃饭。"

"都行！"陈浚铭乖巧地点头。

车子驶出训练基地，陈浚铭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有种不真实感。他和陈奕恒...真的在约会？

餐厅是家安静的日料店，包厢隐蔽性很好。陈奕恒熟练地点了几道菜，都是陈浚铭爱吃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陈浚铭惊讶地问。

"观察。"陈奕恒给他倒了杯茶，"平时食堂看你总拿这些。"

陈浚铭心里暖暖的。原来老师...不，奕恒一直都在注意他啊...

电影是部轻松的喜剧片。昏暗的影院里，陈浚铭偷偷瞄着身旁人的侧脸。银幕的光映在陈奕恒轮廓分明的脸上，勾勒出好看的线条。

看到一半，陈奕恒突然伸手，轻轻握住了陈浚铭放在扶手上的手。

陈浚铭呼吸一滞，手指微微颤抖，但没有抽回来。陈奕恒的手掌温暖干燥，将他整个包裹住，安全感十足。

电影后半段演了什么，陈浚铭完全没看进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影厅都能听见。

散场时，陈奕恒很自然地牵着他往外走，直到出了影院才松开。

"开心吗？"回去的路上，陈奕恒突然问。

"开心！"陈浚铭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特别开心！"

陈奕恒嘴角微微上扬："下次带你去别的地方。"

"还有下次？"陈浚铭脱口而出，随即不好意思地捂住嘴。

"嗯。"陈奕恒目视前方，语气平静，"我说了要追你。"

回到宿舍已经晚上八点了。陈浚铭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发现张奕然和杨博文正襟危坐地等着他。

"坦白从宽！"张奕然一拍桌子，"约会怎么样？"

陈浚铭红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电影票根："就...就看了个电影..."

"就这？"张奕然一脸失望，"没牵手？没亲亲？"

"牵...牵了..."陈浚铭声音越来越小。

"哇哦！"张奕然怪叫一声，"陈老师可以啊！"

杨博文比较冷静："你们现在算是在交往吗？"

"还...还没..."陈浚铭绞着手指，"他说要'追'我..."

"啧啧啧，"张奕然摇头晃脑，"老男人谈恋爱就是讲究仪式感..."

正说着，陈浚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奕恒发来的消息："到了吗？"

陈浚铭赶紧回复："到了！刚进门！"

"早点休息，明天见。"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陈浚铭心里甜滋滋的。他抱着手机倒在床上，笑得像个傻子。

张奕然和杨博文对视一眼，无奈地摇头。得，这孩子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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