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关危机后的第三天,训练基地的气氛依然微妙。陈浚铭走进食堂时,明显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比平时多了几分探究。他低着头快步走到取餐区,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要这个吗?"
陈奕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拿起餐盘里最后一块糖醋排骨,放进了他的餐盘里。
"老...老师..."陈浚铭结结巴巴地抬头,对上陈奕恒平静的目光。
"嗯。"陈奕恒应了一声,动作自然地又往他盘子里夹了几块西兰花,"多吃蔬菜。"
周围几个练习生的眼神立刻变得八卦起来。陈浚铭耳朵发烫,但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陈奕恒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他:我们之间没什么需要遮掩的。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陈奕恒吃饭时话不多,但今天破天荒地主动开口:"下午的声乐课,张函瑞请假了。"
"啊?那谁带我们?"
"我。"陈奕恒夹了块豆腐,"临时调课。"
陈浚铭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反应太明显,赶紧低头扒饭。
陈奕恒嘴角微微上扬:"专心吃饭,别噎着。"
下午的声乐课气氛轻松了不少。陈奕恒虽然主攻舞蹈,但唱歌也不差。他站在钢琴旁,修长的手指偶尔在琴键上按几个音,给练习生们示范音准。
"陈浚铭,"他突然点名,"你来唱一下副歌部分。"
陈浚铭赶紧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唱到高音部分时,他有点吃力地皱了皱眉。
陈奕恒走到他身边,一只手轻轻按在他肩膀上:"这里,用腹部发力,别扯着嗓子喊。"说着,另一只手在他腹部轻轻按了一下,"这里用力。"
这个动作让陈浚铭瞬间红了脸,但他还是乖乖照做。果然,用对方法后高音轻松了不少。
"很好。"陈奕恒点点头,眼神中带着赞许,"其他人也注意这个发力点。"
下课后,陈浚铭磨蹭着收拾乐谱,等其他人都走光了,才小声问:"Jonathan,你今晚还来给我加练吗?"
陈奕恒正在关钢琴盖,闻言抬头看他:"想来?"
"嗯..."陈浚铭绞着手指,"就是...怕又被人说闲话..."
陈奕恒合上琴盖,走到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怕了?"
"不是!"陈浚铭急忙摇头,"我是怕连累你..."
陈奕恒突然伸手,在他头顶轻轻揉了一下:"那就别想那么多。八点,老地方。"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让陈浚铭呆在原地。等他回过神,陈奕恒已经走到门口了。
"Jonathan!"他忍不住喊住对方。
陈奕恒回头:"嗯?"
"谢谢你...一直这么..."陈浚铭比划着,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陈奕恒看了他几秒,突然走回来,在他面前站定。然后做了一个让陈浚铭心跳骤停的动作——他微微低头,在陈浚铭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不用谢。"他的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去吃饭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陈浚铭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捂着发烫的额头,笑得像个傻子。
晚上七点五十,陈浚铭提前到了练习室。他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食物香气。陈奕恒已经在了,正把几个餐盒从袋子里拿出来。
"这是...?"
"晚饭。"陈奕恒头也不抬,"你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青菜和米饭。"
陈浚铭眼睛一亮:"你特意去买的?"
"嗯。"陈奕恒递给他一双筷子,"趁热吃。"
两人坐在地板上安静地吃饭。陈浚铭时不时偷瞄陈奕恒的侧脸,心里甜滋滋的。他突然想起什么,放下筷子:"对了,下周的公演..."
"照常准备。"陈奕恒夹了块排骨给他,"别被其他事影响。"
"可是网上的那些评论..."
"不重要。"陈奕恒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重要的是你在舞台上的表现。明白吗?"
陈浚铭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不少。有陈奕恒在,好像什么困难都不那么可怕了。
吃完饭,他们开始训练。今晚练的是陈浚铭的solo部分,一个高难度的连续旋转动作。陈奕恒站在镜子旁,目光专注地看着他的每个动作。
"停。"在陈浚铭第三次失误后,陈奕恒叫停音乐,"重心不对。"
他走到陈浚铭身后,双手扶住他的腰:"转的时候这里要绷紧,别松劲。"
陈浚铭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心跳不争气地加快了。他努力集中注意力,跟着陈奕恒的引导完成动作。
"对,就是这样。"陈奕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记住这个感觉。"
练到晚上十点,陈浚铭已经汗流浃背,但动作明显进步了不少。陈奕恒关掉音乐:"今天就到这里。"
陈浚铭瘫坐在地上喘气,看着陈奕恒收拾东西的背影,突然鼓起勇气:"Jonathan...我们现在...算是在交往吗?"
陈奕恒的动作顿了一下,转过身来。他走到陈浚铭面前蹲下,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觉得呢?"
"我...我不知道..."陈浚铭紧张地绞着手指,"就是...你亲了我额头...还..."
陈奕恒突然伸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然后俯身在他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现在知道了?"他的声音有些哑。
陈浚铭瞪大眼睛,嘴唇上残留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他傻乎乎地点点头:"知...知道了..."
陈奕恒嘴角微扬,站起身向他伸出手:"走吧,送你回宿舍。"
陈浚铭把手放进那个温暖的掌心,被一把拉了起来。两人十指相扣,谁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快到宿舍楼时,陈奕恒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陈浚铭疑惑地抬头。
陈奕恒没说话,只是低头又亲了他一下,这次比刚才久了一点。
"晚安。"分开时,陈奕恒轻声说。
陈浚铭红着脸,笑得眼睛都弯了:"晚安...明天见。"
看着陈奕恒走远的背影,陈浚铭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感觉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推开门时,张奕然和杨博文立刻围了上来。
"怎么样怎么样?"张奕然八卦地问,"陈老师今天教你什么了?"
陈浚铭摸着嘴唇傻笑:"教了...很多..."
张奕然和杨博文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陈浚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扑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但通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被子底下,他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回想着那个轻如羽毛却又重若千钧的吻。原来谈恋爱是这样的感觉啊...心里像是灌满了蜂蜜,甜得发胀。
窗外,月光静静地洒在训练基地的屋顶上。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会有新的训练,新的挑战。但此刻,陈浚铭只觉得,有陈奕恒在身边,一切都变得美好而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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